刚才不知道还好,现在既然知道了,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人陷于困境啊。
而在我们部族外的唐军不足为虑,大不了我为可汗做先锋,冲杀出去就好。”
突利可汗气冲冲的说道:“契苾云龙,你以为光是勇猛,就是能解决一切吗?你再厉害还能强过猛辛将军吗?”
契苾云龙还想争论,李宽作为事件的主导,这时候冷脸说道:“我是你们可汗请来的劝降使者。
我的身份相信你的可汗会告诉你们的,我直接说唐语了,你们可汗会翻译给你们听的。”
之后,李宽看向突利可汗,眼神中带着些许威胁,两人做得如此之近,那股强者的气势,完全将突利压制住了。
当突利将李宽的身份和来意表明之后,很多人都不服气。
但看到突利身后的战虎,将一把匕首玩弄在手中,他们也放弃了暴起去杀李宽的冲动。
李宽端坐在那里,慢慢的微笑道:“你们都是突利可汗的部族。
而且,你们当中很多人,都是受不了颉利的压迫,才想在突利可汗这里,希望得到一定的庇佑。
如果,你们还一味的去想从颉利那里得到什么好处的话?
我想你们的愿望,就要落空了,因为,颉利最大的依仗,就是河西主力突厥大军,但在今晚之后,就会不存在了。
你们当中很多人,都一定幻想着,将来颉利会把大可汗的位置,传给突利可汗,到时候你们也会跟着沾光吧?
我们中原有句古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们憧憬着未来,也无可厚非。
但你们所在的位置,就局限了你们的想法和思维。
刚才我来的时候,就连突利可汗的弟弟阿史那玉古路,都还沉浸在将来你们的部族,产生一个强大的突厥可汗,之后,你们也能得到更多利益。
当然了,你们的可汗也说服了阿史那玉古路,让他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外面现在的局势,对于你们来说很危险。
而刚才那位契苾云龙将军,与方才阿史那玉古路的样子,很是相似,我相信,你们俩是忠于突利可汗的。
能在面对生死的时刻,而将自身的安危置之度外,这份勇气可嘉。
但无畏的牺牲,那等待你们就是死亡,人死如灯灭,将来即使再美好的生活,也与你们无关了。”
突利翻译了李宽的话,之后,他又将自己的想法和对目前战局,与未来的战略格局分析了一遍。
很多人开始动摇了,不过,其中很多还沉浸在突厥强大军事战力的人,对李宽依然很是仇视。
突厥主力大营内,程咬金命令,将最后的五十支奔雷箭点燃,一起齐射到对方主将营帐的一角,企图打开一个缺口。
爆炸声和死亡的威胁,让很多突厥战士,不断的开始跪地投降了。
而程咬金抓准时机,让侧翼的一队步兵,先清理出一段距离,之后,让骑兵将马耳朵堵上,最后一起投掷了十颗震天雷。
这次的爆炸声不同以往,且杀伤力很是震撼,血肉的飞卷,痛苦的哀嚎,残肢断臂将幸免的突厥战士的精神,直接击溃。
而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只见突厥主将的营帐上,升起了白色的旗帜,宣布投降。
且所有刚才还苦苦抵抗的突厥战士,直接将武器丢在地上,都一一跪地祈求,不要再将那恐怖的东西扔过来了。
程咬金终于露出了苦笑,看向身边的李绩,李绩一脸严肃的说道:“虽然有点冒险,但前面的准备还真有必要,这震撼的火器,确实很有威力啊。
让将士们接受突厥人的投降,如还有抵抗者,杀无赦。
知节,你看着办吧,别手软,但也别太铁血了,这个度,你自己把握吧。
让懂突厥语的通译,去喊突厥的主将出来,知节,你去受降。
我带人去看看突利可汗部族那边的情况,我心里还是没有底啊。”
程咬金意气风发的说道:“交给我吧,放心,这一仗完事,我们也进河西去休整,我都馋酒了呢。”
李宽在突利可汗的营帐内,做着最后的动员,只听他冷冷的说道:“突厥以前是依附前隋而生存的,不过,前隋暴虐,最终不得人心。
虽然,现在还有伪隋政权存在,但那是颉利自己闹着玩的,就是个傀儡而已。
而经过隋乱而到了我大唐统治中原,才不断的迎来了一段平静期,
而颉利妄自尊大,在我大唐新旧皇帝更替的时候,进入我大唐境内,渭水之盟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
你们没亲身经历的人,也是大概了解个表象,但如今我大唐政通人和,终于见到了平稳发展的曙光。
而颉利这几年,虽然逐步统一了突厥,但手段过于强硬和血腥了。
所以,我才来此,想与你们一道推翻颉利的统治,难道你们还留恋这连年征战的日子不成?
归顺我大唐是大势所趋,你们的可汗也早在战事开始之前,就与大唐接触。
突厥人和大唐人,终究都是要繁衍生息的,如果人口都消耗在战争当中,将来我们有何等颜面去见祖先呢?
难道一片死地的草原,就是你们理想中的家园吗?我们的后代,还要过着如此苦难的生活吗?”
突利可汗将李宽的话,再一次翻译给在场的人听,他们的表情也从刚才的亢奋,转变成现在的期望。
李宽又说道:“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突利可汗已经归顺我大唐了,现在就看你们的意思了。
而且,我代表大唐接受突利可汗的归顺。
不服气的现在去营地外送死吧,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多说无益,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瞬间,李宽的表情,变得很是狰狞,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