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休整,是让各方面的消息,都基本传达了,并且,在远离主营外东边二十里的地方,拨野古三部的人马,将突厥人的武器和装备都接收走了。
这样他们就有了底气,去征战室韦,尤其是,他们传回了消息告诉李宽,说是与靺鞨的接触很是顺利。
而李宽这边的伤兵,基本上都挺过来了,只有三个发烧过于严重,伤口红肿而死去的。
但所有阵亡的将士们都各自焚烧,收集了骨灰,要带回大唐安葬。
对于李宽将所有战利品,运回大唐私自处理的决定,众人都没有什么异议。
当然,除了五蠡司马张贺,但他的意见,被李宽自动选为忽略不计了。
之后,李宽继续整军,准备出发,因为李靖那边传回了消息,让李宽这边伺机而动,配合河西那边的战事。
河西地区,雅尔金和阿史那杜尔两位突厥将军,集结了三万精锐大军,准备针对河西地区,袭扰大唐的军队。
他们作为外围战场,担当的任务就是,减轻颉利可汗那边的压力。
并且,牵制大唐的军队主要兵力,最好是能让其分兵,以做到各个击破。
中军大帐内,雅尔金非常生气的用突厥语说道:“杜尔,你那弟弟为什么还没把粮草运来?这眼看就要发动总攻了。
没有粮草,这让我怎么跟将士们交代啊?你知不知道,军心已经出现不稳的情况,难道真要等到哗变才行吗?”
听到这话,阿史那杜尔的脸色阴沉,不过稍显冷静的他还是说道:“雅尔金,你的弟弟不也在押运粮草的队伍中嘛,你又何必来问我呢?
遇事要冷静,冲动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我已经向突利可汗那边,请求要一部分粮草来应急了。
起先他不配合,还好我去求到大可汗那里,讨来了手令,这才让他同意,先给我们半月之用的粮草。
再等等看,我也派出了传令兵,去打探杜林他们到了哪?相信这几天,就会传回消息了,你稍安勿躁嘛。
如若你闲的没事,就是大唐边镇去打几场,但别陷进去,抢点东西,让你高兴高兴,。
你总要找到个宣泄的途径,总是在这里跟我吵有什么用呢?”
雅尔金也只好如此,气冲冲的领兵出了营地,直奔大唐边镇而去。
另一边,距离企图袭扰河西的突厥大军营地十里。
突利可汗营地内,突利对身边一个部将说道:“与大唐那边接触的如何了啊?可有大可汗那边的消息?”
那部将小声的说道:“可汗,大唐让我方归顺,要我们在大唐与大可汗决战的时候,偷袭大可汗的后方。
大可汗嘛,他还在占襄城呢,他让我配合阿史那杜尔来袭扰河西,其他的倒是没说什么。
另外,还有消息传出,拨野古、仆骨和奚族三部,已经归顺了大唐,不过,还没正式接到消息。
而且,雅尔古和阿史那杜林押运的粮草还是没消息。
估计雅尔金和阿史那杜尔那边日子也不好过,您许给他们的粮草也运到他们那边去了。
可汗,我们真的要背叛大可汗吗?”
突利可汗冷笑道:“大可汗的位置,本来就是我的。
颉利口口声声说是,以我年龄小为由,先做几年大可汗,之后以叔传侄。
这话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你没看他这几年,已经开始孤立我了吗?
不断的吞并其他部族,已经是怨声载道了。
至于背叛嘛,哼哼,中原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哦对,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
你觉得那颉利有大唐皇帝英明吗?
你去看看与大唐皇帝一同打天下的朝臣,各个封赏,没有擅杀一人,就这份心胸,就这份情谊,就比那颉利强上百倍。
可能你还不知道吧,早在去年,薛延陀的夷男,就被大唐皇帝册封为,真珠毗伽可汗。
而那颉利的侄子阿史那欲谷设,镇压回纥失败了,只是颉利一直压着没有传出消息。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难道他颉利自不量力,我们也要给他陪葬不成吗?
退路就是出路,同样,出路未必只有退路,你好好想想吧。
不过,我们的目的是从中取利,万一大可汗侥幸胜利,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的。
不能贸然答应大唐那边,先观望着,我们可是他们双方争取的对象。”
之后,突利可汗仿佛看到了希望和欲望,总是不甘心于眼前的现状。
长安皇宫,两仪殿内,皇帝李世民端坐在上,下面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还有魏征四人束手而立。
李世民拿着五蠡司马张贺的奏报,脸色阴沉,之后他对魏征说道:“魏卿,怎么?
你还是抓住宽儿的做法不放吗?御史台难道与军中的五蠡司马一道了吗?”
魏征梗着脖子说道:“陛下,这奏报刚才微臣已经看过了。
微臣想问,这五蠡司马是否有权利阻止主将的不当行为呢?
另外,微臣还想问,这御史台是否可以弹劾王爵。
难道宗室亲王在外领军,都要等他们回来交于宗正寺处罚吗?大理寺就真的不能审问皇子亲王吗?
陛下设立御史台和大理寺,都成了朝臣和百姓眼中的摆设不成了吗?这是何道理,还请陛下告知微臣。”
李世民轻哼了一下,之后,他皱眉看向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却耸耸肩,表示自己可不去触那魏征的霉头,这让李世民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