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听见他的哭声,心里怕他多想,“爹娘听说你被关进大牢了,这才急着赶过来瞧瞧,现在见着你娘就放心了,我们这就走。”
“爹娘,儿没事。”
他装得情真意切,还真让张振海的脸色缓和了些,这么看来还算是有情有义。
余光瞥见张振海的表情,张毅吃力地撑着地面爬起来,牵着两位往屋外走,“爹娘头回来,我带你们去我屋子里瞅瞅,儿子现在日子可好啦。”
小厮想要拦住,张振海示意放开。
三人缓慢地往外走,张毅始终观察着身后,见到房门关死才长舒了一口气。殊不知张振海已经从墙上的暗门去了后院,隐匿在花坛侧面。
张毅不知此事,牵着两位老人刚进后院就松开手。地面有一块青砖凸起,小厮还没来得及修,张毅心里有气故意没提醒。
妇人一脚踢到砖上,直直朝前扑去。拐棍脱落,脸磕到地上,疼得妇人 “嘶” 的一声,“儿?”
张毅不吭声,瞧着妇人唇边溢出的鲜血,心里没有一丝心疼,只有复仇的亢奋。
要不是这两个瞎子来捣乱,他也不会被张振海那老头打。
还听说他进大牢,进了又怎样,两个瞎眼的老东西,还能救他不成?要他说就是瞧着他日子过得好,来要银子的。
呸,没门。
从前他想吃肉都不给吃,逼得他没办法只能偷别人家的,被人又追又撵,丢脸得很。
“娘子,你没事吧?” 老爷子看不见,满是横纹的额头上急出了汗,听着动静像是摔了,便放下拐棍,趴在地上摸。
张毅站到台阶上端着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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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身旁的风动,妇人迅速摸出手绢,狠心扯掉只连着一块肉的门牙,又赶紧擦了擦唇边的血,“相公别急,我没事。”
趁着双手相交之前,她把卷着牙齿的手绢团了团塞进怀中。
刚成婚时她走路不精细,三天两头地摔倒,磕到牙齿是家常便饭,牙齿松动,慢慢的就掉得差不多了。
四颗门牙,这是最后一颗。
两人搀扶着站起身,老爷子让妇人站直,从下往上给她拍土,也用这个方法检查有没有受伤。
俩人虽眼盲,但心不瞎。
这一摔哪能不知道咋回事。
“相公,咱们走吧。” 这儿子养得不如家里的旺财。
张毅巴不得俩人走,装作匆匆回来的架势,“爹娘,你们这就走了,我方才肚子疼去了趟茅房。”
直到送俩人走出张家大门,张毅才轻松地拍拍手。
这俩人一走,黑的白的不全都由他说了算了。
他心里得意,殊不知张振海已经把全程看在眼里。
迈进会客厅,迎接他的就是一顿猛鞭抽打。
“畜生,小畜生,虐待瞎子养母,你也不怕折寿。”
此时,张振海的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害怕。
养了十五年的爹娘他都能祸害,自己总共才养了他七年,往后真能指望他吗?
张振海心中升起恐慌,狠狠地抽了十多下后,他停下鞭子。
“张毅,就你这样,往后我和你娘能指望上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