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往回缩,试着摆脱他的钳制。
可他越握越紧,声音带了薄怒:
“戴着郑家的聘礼,嫁给陈家人,你出息啦”。
“沈藏拙,你这个满嘴谎话的坏毛病,什么时候养的”?
我一急,就开始口不择言:
“你不许拿回去,又不是你送我的,是你娘送我的”。
他定定地盯着我瞧,片刻,才松手道:
“沈藏拙,什么时候,你嘴里才有一句实话?你这点鬼把戏,连我娘都骗不了”。
郑知南说的鬼把戏,自然是我今日这出苦肉计。
所谓“女人三分泪,演到你心碎”,重点是演戏吗?重点是心碎。
若一个人心里有你,你咳嗽一两声,他都操碎了心,怕你生病。
若一个人心里没你,你脖子一套,准备上吊,人家还以为你这是在荡秋千。
郑知南何等人也?
白日被我哄住了,被郑伯母赶出来后,他被冷风吹得清醒起来。
“好,你要听实话,你问”。
“哪怕是审犯人,你也得给我一个审问大纲,不然重刑拷打在身,我却不知道要招供些什么”。
……。
眼前的郑知南,刚过二十三岁生辰,漆黑的鬒发,鸦色的鬓眉,一双眼睛清清冷冷,像是谪仙。
他从来不过生辰。
从我认识他开始。
从前,每到我生辰时,他会郑重其事地替我煮寿面,亲手做一份寿礼,可当我缠着他问他生辰,想回敬一份礼物时,他总是沉默以对,郑伯母只是摇摇头:
“南儿不喜欢这一套”。
从前不懂事,后来慢慢懂了,他厌恶自己,将自己视作母亲的耻辱,父亲的薄幸。
他害我辜负我,可我谓未必害怕被他辜负。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正如树上不会掉落两片相同的叶子。
他和他那父亲,根本不是一路人。
我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可直到今日,我才了解他的身世,他的心结。
哪怕在亲密的俩人,也藏着秘密。
我拜入文先生座下那么多年,他不也才知道吗?
良久,郑知南才艰难开口:
“你是什么时候,动了去父留子的心思”?
这问题,一下子那么跳跃,我搓搓手,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还是梗着脖子回答:
“7岁的时候,在屋顶上,我就告诉过你,我将来要挑一个顶漂亮的夫君,然后去父留子,那时候,你是我认识的人中最聪明,最漂亮,最优秀,最孝顺,最善良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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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