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把感情问题先放一放,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得处理,我那大伯父还在监狱被铐着,我得赶紧去衙门一趟,找欧阳师兄,但我现在这副样子,绝对会被他狠狠嘲笑。
“喂,陈不闻,你带我去趟衙门”。
陈不闻拒绝:
“你自己去不行吗”?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从柜子里,摸出来一卷纱布,递给陈不闻:
“来,帮我缠住我的眼睛,就跟我爹娘说,我余毒未清,得上衙门去一趟药,所以,你得陪着我”。
……。
我的眼前,一片黑漆漆的,什么都瞧不见,像瞎子一样,陈不闻跟个导盲犬一样,把我带进了衙门,我牵着陈不闻的袖子,一刻也不敢松手,倒是让欧阳师兄那护卫,略感惊奇:
“沈姑娘,前几日还好好的,你眼睛这是怎么了”?
我摆摆手:
“余毒未清,我来找你家大人,那日的绑架案还有些细节,需要写入案策”。
那护卫径直将我和陈不闻引入书房。
虽然我瞧不见,可嗅觉异常灵敏,这书房内,尽管特地熏了气味很重的檀香,但我依然能从中分辨出一丝熟悉的不知名香味。
是郑知南。
曾经,我吃螃蟹时吞了几杯黄酒,醉得晕乎乎窝在他怀里,闻到的便是这股香味。
郑知南也来了?
只是一见我和陈不闻进书房,他避开了。
“哟,沈姑娘的眼睛这是怎么了?齐小公子也中了那绑匪的毒,也未见像姑娘这般”。
欧阳瑾的声音,冰冰冷冷响起,颇有些调侃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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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想起,那日从郑家夺门而出,恰好狠狠撞了欧阳瑾的肩膀,这丫的,故意的。
我忍不住反驳:
“大人孤陋寡闻了不是,每个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
陈不闻捏了下我的手,提醒我:
“分寸呢,分寸呢”。
这好歹是位知府大人。
我拍了拍他的袖子,示意他放心,那护卫是个精明干练的,寻摸了个借口,请陈不闻去前厅赏花去了,阳春三月,衙门有个屁花给他赏,只是当日绑架案的一些细节,我需要单独跟这位知府大人谈谈。
等人都离开了,我摸摸索索,想要找个位置坐,无奈,不是碰到了茶杯,就是踢翻了凳子。
叮叮当当,一片狼藉。
我被凳子绊了一下,幸亏我站得稳。
忽然,黑暗中,一只手稳稳当当扶住我。
这该死的熟悉感,我心脏漏了一拍。
是郑知南,
……。
欧阳瑾再一次不满发声:
“你装瞎装上瘾了?赶紧找个位置坐下,没工夫跟你磨叽”。
那只手,慢慢将我引到一张带有靠背的椅子上。
我稳稳当当坐下后,那只手随即抽离。
欧阳瑾像是忍了半天,说好的高冷人设呢?我记得第一次见这位知府大人时,莫名有种敬意,他们这种久浸官场的人,身上都有股了冷漠。
看淡生死的冷漠。
接触久了才发现,原来是我想多了。
“说说吧,那日还有什么细节是你没来得及交代的”。
我诚恳的开口:
“没有呀,我骗你的,不然怎么能单独见你一面,师兄”。
这句师兄,愣是激起了他半身鸡皮疙瘩。
我开诚布公:
“我这次来,有事相求,师兄,你把我大伯父放了,他这一枚棋我另有作用,不该这么早折在牢狱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