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湫未答话,低头掩了掩嘴角笑意。
“你们不曾去过兆京,什么哪条街哪条巷?”
翟灵鹤恍然大悟,合掌道:“大意了,一时没想起来。”
“屋里收拾好了,就一张榻我们三个晚上挤挤吧。”
翟灵鹤连滚带爬走了进去,被门槛狠狠绊了一跤,栽倒地上。
入眼屋里整洁干净,看得出来商湫平日里没少做这些打扫活路。
“床……床……”翟灵鹤如饥似渴,就差一点自己就要昏倒了。
翟灵鹤不顾商氏兄弟惊讶的目光,急切脱下靴子。一个翻滚,卷进最里边。
长叹一声:“我的命——”
张开被褥,拍了拍身侧的位子:“商椿,快来。”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纷纷摇了摇头。
商椿找理由离开:“哥哥,我去找些吃食。”
“正巧,我陪你去。”
再抬眼回望里屋,翟灵鹤保持原先的姿势沉沉睡去。
两人默契地息声,替他关上了房门。
天黑了,翟灵鹤悠悠转醒。揉了揉模糊的视线,无意识地翻身。
脚踢到一个硬物,发出一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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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灵鹤惊醒,坐起身来。
“你醒了?”
“天黑了?”翟灵鹤晃了晃脑袋,自己是踢到了榻脚的商椿。
“你在做些什么?离那烛火这么近?”
商椿呲牙将线咬断,递上衣物。
翟灵鹤认出那是他的外袍,满眼热泪扑了过去。紧紧抱着商椿不放,哽咽道:“眼睛流珍珠了,阿椿啊你可真好啊。”
商湫拨了拨烛芯,“阿椿瞧见你的外袍上糊了张纸,擅自给你撕下。没想居然是个破洞,他就琢磨给你补上 ”
翟灵鹤深深抽气,松开了他,“我是想补的,可我不会使弄针线。想着用纸粘些米糊堵上就行,远些是看不出来的。”
商椿没忍住笑出声,随即歉意收声。
“翟弟家中应是有仆人缝补,自是不会。”
翟灵鹤嘀嘀咕咕附和:“也不是,爱使唤人的烂习性罢了。”
商湫问道:“什么?”
“没什么,商哥是在抄录什么?”
“做些活计,改日上京要些盘缠。阿弟还要找户人家托付,实在是囊中羞涩……”
翟灵鹤静默片刻,提议道:“不如商哥和我一道做个暴利的活儿?”
商湫顿住,有些犹豫:“翟弟说的是什么?”
“之前我找到一条路子,迟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做。”
商湫一改温温吞吞的性子,催促道:“翟弟莫要打幌子了,快说来听听……”
翟灵鹤防着商椿,偷偷摸摸说了句:“帮着画小人图。”
“不可……”商湫一时慌张,重重拍了下桌案。
“翟灵鹤你是君子,君子怎能做这些?简直有辱斯文,不可。我不做,你也不能做。”
翟灵鹤欲擒故纵,直打着弯诱惑道:“可是,一两银子一册啊?一册才不到十张图,商哥不心动吗?”
商湫义正言辞,劝诫:“不可,日后我就守着你。这事你休想找别人去做,商椿好好盯住他了。”
“嗯。”商椿虽是听不懂两人说什么,但听命于自家哥哥的安排。
翟灵鹤复躺回床榻上,嚎叫:“诶,发财路啊。这都不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