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德莉卡的尖叫与法鲁克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小姐,退后!”
“等等,殿下——!”
砰!
枪声在黑暗中炸开。
奥托皇太子毫不迟疑地扣下扳机,将窗边那名“入侵者”射倒在地。
“呃啊!”
法鲁克一世双手捂着下身,重重倒下。鲜血顺着地毯蔓延开来。
那一枪,击中了他尊严所在之处。
在这座被战争与阴谋笼罩的城市里,连国王都成了荒诞剧的笑料。
......
“Schei?e(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以为不过是停电,哪知法鲁克那个疯子竟然真想下手绑架芙蕾德莉卡。
守卫们审问了那些被捕的国王随从,才知道他竟然从旅馆外墙爬上去,企图把芙蕾德莉卡掳走。
第一次听到这事的时候,汉斯心里只想,这家伙真是不要命,活得不耐烦了吧。
‘恨不得现在就亲手把他毙了......’
可问题是发生了比那更大的事。
奥托王储为保护芙蕾德莉卡拼命冲上去,冲动之下竟然把潜入她房间的法鲁克一世给击中了。
据当时在场的芙蕾德莉卡与随扈回忆,那会儿四下里漆黑一片,唯一的光就是打火机的火光,根本分不清对方是国王还是入侵者,所以才开了枪。结果法鲁克一世被抬到了医院,正接受紧急手术。
“哈,该死......”
不过自始至终,不停咒骂的却是要因此收拾残局的约瑟普·布罗兹。对于这出闹剧,他的嘴就像开了闸似的,骂个不停。
“不是法鲁克那倒霉玩意,为什么会干出这种狗屁事,竟然被子弹打到了X部位,真是倒霉透顶!”
“现在关键不在这儿。别忘了,那人可是国王,他居然胆敢抢劫、绑架奥地利——不,是德国总理的女儿、皇帝的孙女芙蕾德莉卡。这事一旦传到陛下耳里,哎呀——”
正如丘吉尔、阿登纳等人所露出的表情一样,责任当然不在开枪的奥托王储,但这件事的分量和影响却又非同小可。
“唉,布罗兹总理,请振作。”
“对不起,乔总理。都是因为我们王储,给您添麻烦了......”
“不,奥托王储只是做了一个男人应做的事。说实话,要是换成我站在那儿,我也会开枪。”
说到这儿,话锋滑向了另一个可怕的假设:要是某位凯撒真的要因此大开杀戒,后果恐怕更难收拾。
其实汉斯刚听说这事的时候,也想解开“地狱三头犬”的狗链把埃及夷为平地。
但偏偏奥托手里那把瓦尔特手枪,恰好击中了法鲁克一世那最致命的部位,这样一来,汉斯的那股气愤反而被打消了一部分。
“不管怎样,只要他没死就行。只要活着就好。”布罗兹神经质的喃喃道。
“总理,法鲁克国王的手术已经结束了。”
“说曹操曹操到,正好。情况如何?”
“性命无碍。”
“呼......那就好。”
“嗯,不过......那部分已经救不回来了。”
“哦。”
听到法鲁克一世最终失去了他那‘重要的部位’,房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几声叹息。作为一个国王,竟然因为控制不了下半身而闹出这样的事故,实在是可笑到极致,某种意义上也算他的悲哀的终结。
“那么......纳哈斯帕夏,你打算怎么办?”
汉斯问道。现任埃及总理,人称纳哈斯帕夏的穆斯塔法·纳哈斯和他的近臣们面露沉思,低声商议。
“我们埃及不会借此指责奥匈帝国或德意志帝国。”
“那么?”
“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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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哈斯选择了压下这件事,不再追究。简短的沉默之后,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一处理方案。
这是个明智的决定。
法鲁克一世的所作所为确实荒唐可憎,但政治从来是利益的游戏,不是正义的法庭。
况且当时的埃及虽名义上是独立国家,实际上仍深受英国势力牵制。
因此就算有再充分的理由,公开把这事闹大,也只是在国际上,国内政治上给埃及带来更多难题和损失。
更何况,纳哈斯本人并非单纯的保王派。他是埃及民族主义政党,华夫脱党的代表人物之一。
华夫脱党长期主张世俗化与君主立宪,常与法鲁克一世发生冲突。对于纳哈斯来说,这件事也许是一次收紧王权,甚至逼宫的良机:法鲁克已再难生育嗣子,若将此事公之于众,将极大削弱王室的正当性,甚至为推动退位制造契机。
“布罗兹总理,你觉得这样处理怎么样?”
“我反倒想请您帮个忙。”
“好,那今晚发生的事就由我们这些人守口如瓶吧。”
盟军高层和纳哈斯总理都默许地点了点头。
“我居然成太监了!我成了太监!!”
此刻,只有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兼唯一受害者法鲁克一世,凄惨的喊叫着。
真是荒诞又讽刺。
......
“芙蕾德莉卡,我不在你身边可以吗?”
“我没事的,父亲。您还是去忙工作吧。我可不是那种因为一点小事就受打击的人,而且皇太子殿下也在啊。”
“好的,父......不,公爵大人。请放心把小姐交给我。”
嘶——刚才那句,好像差点就叫了“父亲”吧。
看来是因为在“法鲁克一世事件”中帮了点忙,就开始自作多情,觉得自己能与公爵家拉近距离了。
真想拿出父亲专用武器,猎枪,来威吓一下这小子,但对方是皇太子,汉斯还是将这种冲动压了下去。
“如果芙蕾德莉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