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要顺着他的思路走?大家硬气一点都不卖米,米价不就涨上去了?”朱雀不理解。
“这……”牙行商人一愣,似乎是没想过这个,又笑了笑说,“可是屯米不卖是犯法的呀,富商他屯米他可以找官府疏通,但穷人联合起来屯米只会被当做闹事,被抓起来坐个几年班房,这还是命硬的,命不够硬的,指不定就怎么没了。”
“而且,只有米那也没法活,不说别的,你既然要出去种田,你别的不要,衣服鞋子要吧?镰刀锄头要吧?他就是卖的贵,你买不买?当然还得买!你要是非说我豁出去了,我就光着屁股薅完整个田,那这先不说,就当你丰收了有了点积蓄,可到了冬天呢?田没法种了,衣服穿不穿?好,你说不穿,我躺被子里睡觉,可被子呢,还不得是要买?一床被子瞬间就花光了你丰收的积蓄。
你再说,没关系,我就硬抗,我不穿衣服不盖被子就在家里硬抗,我不出去我扛得住,好,算你扛得住,但这时候你的房子朝廷要收地金了,不交朝廷就会封了你的房子,你会被光着屁股丢出去冻死,如果交了地金那积蓄只剩一半,可能还不够买明年的种子钱,你这时候又得考虑买不买衣服鞋子,出去种田了,所以,这根本就是个无解之循啊!”
他这话说的,听的朱雀白鸢一脸唏嘘,暮云朝也听到了,也是感慨万千——常听师父说,自家娘亲是个很有大爱之人,她当年几下江南就是为了让大历人人都能吃饱饭,生活幸福美满,如今米虽然多了,但大家生活的还是不好。
不过,听了牙行商人这番话,暮云朝心中倒是有了个主意,挣大钱的主意。
“好吧。”这边朱雀听完牙行商人一段话,心里颇不是滋味,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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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容易,不过我也做不了什么。”白鸢也叹气,“这样,我出三倍的工钱,管饭,只要人本分老实就行,按你说的两个洗衣做饭的,打扫的还是两个,不用他多累,扫的干净就行。”
牙行商人闻言眼睛一亮:“三倍,那就是一天三十文?”
“嗯。”白鸢是财迷,三倍已经是她最大的底线,她只是想稍微做做好事,并不想当个白送人银子的傻大头。
“好,我明天就把人送来。”牙行商人高兴的不得了,暗说铺子生意不好的时候都未必有三十文,这就洗衣做饭扫扫地就能有这么多,这不比自家老婆老母天天熬瞎了眼养蚕织布赚钱?得赶紧把他们送来,免得被别人抢先了。还有扫地的,可以让自家儿子和大侄子来。
牙行商人越想越美,美滋滋问白鸢:“小姐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别的了,哦对了,我看你这些伙计刚才搬东西也挺累了,我再给你一两银子,你给他分了吧。”白鸢说着便要再拿布袋。
“不用不用,”牙行商人赶紧拦她,“小姐多赏的九两已经很多了,我和他们一样都是给掌柜的挣钱的,知道他们不容易,悄悄说句实话,我只负责给掌柜的卖宅子,至于给小姐们送东西那是我接的私活,掌柜的并不知道,这些伙计们算是和我一起入伙的,等我把租的马车费结了,剩下的钱,我们几个会一起平分的。”
白鸢点头收起布袋,朱雀却笑:“看不出来嘛,你人看着老实,还挺贼。”
“哎呀,这人嘛,活着不就是为了碎银几两。”牙行商人被调侃并没有生气,也笑,“而且这活又不是我偷来抢来的,是我撞大运撞上了,既然是天赐的鸿运,我为什么不把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