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九条裟罗小姐:
当你看到这张留言的时候,我已经带着伪造神之眼的“犯人”远走高飞啦。
实不相瞒,我这次贸然潜入,原本只是想看一看好友的近况如何,若狱中实在清苦,便给他送些吃食。
奈何第一次来便见到这里的人正在对我朋友动私刑。也不知在我来之前,我这朋友又受了多少次虐待。一想到这些,我便尤其生气。
请原谅我的护友心切,所以人我就带走啦。?
对了,我还使了些小手段。那几位狱卒虽然看清了我的脸,但他们绝对不会告诉你的,就不要白费力气啦。?
——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留」
九条裟罗看着醒来后在手里发现的信件,神色越发阴沉。
她转头看向战战兢兢杵在一边的几人,身上的压迫感越来越重:“你们,真的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
“是啊,九条裟罗大人。我们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就被那个人打晕了……”
几名同样是刚醒不久的看守心虚地回答着,内心叫苦不迭。
实际上他们并没有马上被打晕,甚至还被来劫狱的人吓唬了好一顿。这些记忆明明都清楚地留在脑海里,偏偏对那个人的形象一点都想不起来。
想着这话说出来也没人会信,他们只能一口咬定自己没看清。
以九条裟罗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来几人在说谎。她皱眉沉默了一会,最终神色冷峻地一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动用私刑是将军明令禁止过的事,自己去领罚。”
“是,是……”
几人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室内只剩下九条裟罗一个人后,她低头再次阅读了一遍鹿祀留下的内容,而后缓缓攥紧了信纸。
“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一定会把你们抓回来的!”
……
“哎——呀~”
离开町奉行时仍是深夜,温迪在月光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展开筋骨:“终于从那个阴暗的地方出来啦。”
“现在也不是很明亮吧。”
鹿祀语气淡淡地反驳了他一句,同时递过去一瓶苹果酒。
温迪一手接过酒瓶,一手端正又严谨地摆了摆:“不不不,那里面可是阴暗又压抑的。就连新鲜的风也钻不进来。”
“待在那样的环境里,就算是我这么厉害的诗人,也无法写出让人开怀的诗歌。”
鹿祀笑了笑,没有继续和他斗嘴。一反常态地走上前,给吟游诗人来了个温暖且柔软的拥抱。
“欢迎回来,温迪。”
她也是刚刚在町奉行里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重感情。
哪怕明知温迪是演的,实际上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一想到好友在那个阴暗压抑的地方待了好几天,作为提议者的她内心便被深厚的愧疚感包裹了。
温迪大概也察觉到了鹿祀的情绪。他没有急着打开酒瓶的盖子,而是抬起空闲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少女的后背,以示安慰。
“这里不能久待。”
宵宫开口打破了沉默:“伙伴们,我先把温迪带回去让大家放心,以后再一起喝庆功酒。”
派蒙很是理解地点点头:“好,你们去吧。这段时间里,我们正好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白鹭公主。”
“我手上还有一些事,就不和你们一起喝庆功酒了。”鹿祀语气淡淡,“温迪有联系我的法子,如果有什么要紧的事,再来通知我吧。”
少女疏离又客气地朝几人告辞,干脆地转过身,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城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