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聪明，还是愚蠢？”

崔健安露出牙齿笑，“这我哪知道，人各有志吧！”

崔健安将碗里的酒送进嘴里，眼眸却说不出的复杂。

陈卓霄看着，不说破。

承乾宫，陈卓璟批完折子来用晚膳。

陈允继自己连夹三块锅包肉放在嘴里吃，腮一鼓一鼓地可爱，吃完还不忘殷勤地给崔雁宁夹菜，“娘亲尝尝这道锅包肉，是我最爱吃的。”

崔雁宁轻笑出声来，“你最爱吃的可太多了。”

“桌上的糖醋鱼、辣子鸡丁，中午吃的糖醋排骨、炸三样，早上的卤鸡腿肉，是肉你都爱吃。”

纵然被调侃，陈允继依旧是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还理直气壮地说，“娘亲太瘦了，应该多吃些肉。”

一直没作声的陈卓璟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是太瘦了。”

声音柔下来几分，“定是想家想的。”

崔雁宁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陈卓璟的后话响起，“后天休沐，赶上崔贺安成婚，朕与宁儿，出宫走走。”

崔雁宁顿时瞪大狐狸眼，“真的？”

陈卓璟凑近女人耳垂，低语一句，“朕不骗你。”热气呼呼传来，熏热了崔雁宁的半边脸。

小孩子总是单纯率真的，“可是娘亲说她是皇后，要给其他妃子做表率，如果她不带头守规矩的话，后宫的其他妃子就不会守规矩了。”

崔雁宁神情一顿，琢磨着怎么和陈允继解释。

陈卓璟不慌不忙地答，“此番是朕下旨，许皇后出宫，不算皇后违背宫规。”

“噢…”陈允继跟着点了点头，“儿臣知道了。”

接着，陈允继亮起眼睛看向陈卓璟，碎碎叨叨地问，“那儿臣可以去吗？父皇？儿臣都没出过宫呢！儿臣也想去看舅舅成婚。”

“行！”

“不过，你要安分点儿！”

“好哎！”

陈允继开心地举起手鼓掌拍巴掌，全然没听到陈卓璟让他安分点这句话。

崔雁宁每日都要泡足浴，加了些调理身子的药材。

陈卓璟从书房过来，蹲下身子，将女人白嫩光滑的脚捞出来，拿干布擦干净，问了句，“允继睡了？”

崔雁宁笑眯着眼睛答，“睡了，睡之前一直念叨着明天出宫去的事呢，将你好一顿夸，说父皇真好，对娘亲好，对他也好。”

陈卓璟看着没什么情绪波澜，实则心里也是高兴的，“带他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陈卓璟坐到身旁，将女人两只脚一拢，压到自己的腿上，亮着的眼眸问，“那，宁儿高兴吗？”

崔雁宁毫不犹豫地答，“高兴、”

“我还想去夜市逛逛，再去遥香阁，买些东西送给爹娘。”

“好、”

“娘子高兴就好。”

夜色渐沉，怀里的女人睡得香甜，嘴角还翘着笑，想是做了不错的梦。

陈卓璟枕着臂弯，白日里所有的疲倦，所有的焦灼踌躇，此刻，都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