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钟粹宫传来消息,说令嫔有了难产的迹象,李太医开了方子,那方子药性太猛,怕是会伤及根本,李太医遣了人,去请陛下恩准。”
崔雁宁微舒一口气,“知道了、”
桂花劝道,“娘娘听一耳朵便罢,大可不必为令嫔之事劳神,月子里还是莫要忧思,若落下什么病根儿,那便不好了。”
崔雁宁微抿唇瓣,点了点头。
看着木床里睡得香甜的两个婴孩,崔雁宁有些暗幸,庆幸自己能重活一世,庆幸自己能如愿保住两个孩子。
他与陈卓璟之间,绕不过去的沟壑,也有了大面积的磨蚀。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钟粹宫,婢女将熬好的汤药送进来,小曼如同得了解药一般大喜,匆忙将汤药吹凉,一勺接一勺喂给曹令仪。
随后,又将参片塞进曹令仪的嘴里。
小曼跪伏在榻边,轻声道,“娘娘,你坚持住,太医说,这药喝下,龙胎便一定会平安出生的。”
曹令仪顾不上那么许多了,只想着积攒力气,活着。
她和孩子,都要活着。
昌泰殿,宴会的热闹欢愉局面感染着每一个人。
十二个红衣女子成两队小步踏来,为首的两个女子各执一盏红灯笼,其他人各执一把折扇。
笛声起,红袖招展,芬芳添香。
红衣女子们变换位置,依次信步捏扇走来:玄、蔺、昌、图、繁、盛,六人成一列,举扇。
剩下的四人半蹲下,陛、下、万、岁。
“好~”
有大臣鼓掌叫好。
安王陈卓礼不免觉着无趣,见惯了宫外的红尘之人,哪里会欣赏地起来这些方正古板的歌舞,遂多饮了些酒。
蚩蛮使臣赫尔辛盘腿大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阵儿后,枣红的脸透红,看到这无趣的舞,大声喝一句,“什么玩意?”
“还没我们蚩蛮的女奴跳得好!”
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赵洺峰一向看不上这些蛮族人,气得鼻孔出烟,满脸鄙夷,“这般无状,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还当你们那大土包呢?”
赫尔辛伸出霜红而像萝卜一般的手指,瞪着眼睛指向赵洺峰,“你这老头!竟敢蔑视我蚩蛮?”
姜克斌跟着斥道,“蛮夷之地,也敢来中原撒野!”
“就是!”
“你…你们!”
陈卓璟将眼神投射到赫尔辛身上。冷声开口,问,“何人在此造次?打搅了我玄蔺的年宴?”
随同赫尔辛一起来的还有炽而丹信赖的白舒康,适才一直不做声,观察朝臣们的动向。
白舒康弓着腰,拉着赫尔辛一块做拜礼,“外臣白舒康携外臣赫尔辛,见过玄蔺皇帝陛下、”
陈卓璟重复了下这个名字,“白舒康…”
陈卓一的信件中提到过。
此人乃是炽而丹信赖的幕僚。
“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