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为礼悬着的心彻底松垮下来,还有些暗暗窃喜。
马车上,赵为礼肉眼可见的雀跃。
赵洺峰也舒心不少,冷脸叮嘱,“以后做事,小心些,莫要让人抓住把柄。”
赵为礼恭敬应答,“是、父亲大人。”
“连州的事,还是要仔细些。”
“是、”
承乾宫,幽识来给崔雁宁看,年茂图警惕地屏退旁人。
殿内只剩帝后二人。
摸过脉后,幽识略抬起头答话,“娘娘的身子虽然将养得不错,但接连有妊,间隔时间太短,需要格外仔细。”
“这胎,”幽识话语一顿,“似乎格外有力,娘娘的身子若不能健壮起来,怕是,保不住此胎。”
崔雁宁没答话,手掌摊开,下意识搭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奴才有一法子,定能保此胎。”
先说明保胎不易,再献出法子,以显示自己的医术高超,是寻常太医的做法。
而幽识,是天枢阁的毒医,是皇帝豢养的暗卫,不屑于邀功取宠。
陈卓璟隐隐不安,“什么法子?”
崔雁宁听到有法子能保住孩子,心里高兴得很。
“有一种毒草,名唤往生萝,再惨杂些辅药,定能保住孩子。”
陈卓璟一直阴沉着脸,没有半分欣喜,“那皇后呢?”
幽识应答,“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往生萝是毒草,皇后娘娘身体里,会遗留下清毒,不过…奴才有法子,能肃清娘娘身体里的余毒。”
崔雁宁顾不上许多,急切地开口问,“那对孩子,会不会不好?”
幽识信心满满,“娘娘放心,母体会护住孩子,这往生萝起护胎健体之用,与娘娘的身体相连,能一同护住孩子。”
还没等崔雁宁表态,陈卓璟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行、”
崔雁宁昂起头质问,“为什么不行?这是臣妾的孩子,臣妾想保他,难道还要陛下准许吗?”
虽然,这个质询,没什么道理支撑。
但崔雁宁顾不上这些了,她一定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陈卓璟急了,“朕说了不准,你没听到要用毒草保他吗?”
崔雁宁皱起黛眉,毫不客气地回怼,“幽识不是说了能肃清余毒的吗?陛下与旁人的孩子便能活,臣妾的孩子就理应活不得吗?”
陈卓璟强调态度,“朕不是说孩子活不得,是现在不保准万全,你要有危险!”
崔雁宁收敛几分怒气,这两天一直提着心,怕孩子万一保不住,确实少了几分理智,倚靠着软枕,别开脸,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陈卓璟睨着幽识问,“你到底,有多大把握?”
幽识答,“九成、”
片刻的宁静,陈卓璟思虑良多,抬眼问向崔雁宁,“你肯定要留下他?”
崔雁宁满脸坚决,目光坚韧,“这是我的孩子,我要留下他。”
“我可以答应,但我有个条件…”
崔雁宁眉眼上挑,翘起唇角觉着可笑。
但这是父权社会。
女嫁从夫。
更何况,她的夫君,是玄蔺的君。
“我要留在承乾宫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