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令仪眼眸一转,思索几秒跪下,“请陛下明鉴。”
虽然不知道折子上具体写了什么,但曹令仪还是忍不住跳出来,哪怕,自己只是个不得宠的贵人,哪怕,陈卓璟并不会听她一言。
“地上凉,皇后先起来吧!”
崔雁宁一愣,抬眸去看他,眼眶浸着几分惊讶。
“陛下,禧嫔娘娘求见!”
陈卓璟眉毛一拧,棱角分明的脸上尽是复杂,“她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
禧嫔一身素麻衣,推搡开拦路的小太监,急忙跑进来,“扑通”一声,姜芷晴跪地哭喊,“陛下,您一定要为咱们的皇子做主啊陛下!”
陈卓璟紧蹙着眉头,似乎并不想看到姜芷晴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朕会替你做主,你先回去养好身子。”
“臣妾不走,陛下…陛下为何不处置皇后娘娘?”姜芷晴抬起气得颤抖的手臂,高声质问,“若不是她在背后给万一鸣撑腰,他一个小太医,如何敢对龙嗣下手?”
崔雁宁平舒口气,不慌不忙地说,“本宫自问,从未做过谋害皇嗣之事。”
“也经得起任何盘查。”
“好、”姜芷晴冒着凉汗,忍不住抽搐下身子,“那就搜宫,将你的承乾宫搜得干干净净,我就不信,到时候你还这般理直气壮?”
男人紧缩着深不见底的瞳孔,在仔细踌躇着事情,并未做反应。
“陛下竟然如此袒护她?”
姜芷晴的质问,过于犀利。
“陛下别忘了,这太平天下,是我淮左姜氏一万族人换来的。”
陈卓璟登时黑下脸,黑眸睨着姜芷晴那张憔悴的脸,短睫毛根根挺立,隐忍不发怒火。
崔雁宁垂下眼眸,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臣妾愿禁足一月,禁足期间,司正司可任意在承乾宫搜查。”
陈卓璟登即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芷晴后知后觉,自己确实失言了。
当年与南覃那场苦战,她们家虽然贡献了一万兵马,但那本就是私兵,陈卓璟这么些年一直没计较姜氏养私兵的事,不代表他心里没有刺。
但眼下,她顾不上许多了,她必须要让崔雁宁付出代价,来告慰自己夭折的孩儿。
妃嫔们尽数离开。
曹令仪自发留下,陪着崔雁宁。
崔雁宁悠然开口,“仪姐姐不必为我担心,这样也好,省得我还要应付她们。”
曹令仪面露难色,“这事,实在蹊跷。”
“看禧嫔那样,怕是要将你这承乾宫翻个底朝天。”
崔雁宁看得开,“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失了孩子,心里不好受,随她折腾吧!”
在床榻上抱着小老虎布偶玩的小允继一步一步爬过来,爬到崔雁宁身边,“给娘亲!”
“皇儿真懂事,还知道给娘亲呢!”
曹令仪在旁跟着笑笑。
“给干娘也拿一个。”
“这儿呢,干娘。”
崔雁宁笑盈盈地给陈允继指引,起身站到曹令仪身边,“干娘在这儿呢!”
陈允继抬起肉肉的胖手抓了抓脑袋,拿起另一个小老虎布偶,爬向曹令仪,“给!”
陈允继目前还不会叫干娘!
太和殿,陈卓璟脸色一直黑着,沉下深不见底的眼眸,将上了锁的匣子打开,摸出块玉牌,“让徐伟拿着他,带幽识进宫。”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