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摆齐了。

桂花提醒一句，“陛下，娘娘，李太医在殿外等着请平安脉呢。”

“让他进来吧！”

“是、”

每日的平安脉，是必经过程。

“胎像稳固，请陛下、娘娘宽心。”

“娘娘近日的膳食，可以多用些羊肉，微臣这几日便会备好催产的汤药，给娘娘服下。”

“下去吧！”

“是、”

该来的还是会来。

前世，孩子是腊月十六生的，也是腊月十六没的。

想到这里，崔雁宁按耐不住眼底的忧伤，只得动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

陈卓璟攥住女人细嫩的手，柔声问，“宁儿害怕了？”

“没有……”

会怕吗？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朕会日日过来陪宁儿。”

“陛下不必如此…臣妾……”

陈卓璟打断女人的话，“为何朕说什么，宁儿都不认准呢？”

此语一出，奴才们跟着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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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雁宁放下筷子，起身请罪，“臣妾知罪，请陛下责罚。”

“起来吧！”

陈卓璟眉眼一垂，语气坚决，“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崔雁宁没话，细嚼慢咽地吃着。

陈卓璟吃好，将女人的手腕扯起，套上翡翠镶金手串。

“朕觉着，这翡翠，与宁儿很衬。”

“嗯、”崔雁宁应答一声，没觉着有什么欣喜劲儿。

快临盆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的。

身子沉笨，腰酸背痛，肚子里的小家伙时不时踢上一脚肋骨，崔雁宁疼得要掉眼泪。

“秋芝，本宫想泡汤浴。”

秋芝弯下身子轻声劝道，“娘娘，您即将临盆，怕是不行的。”

崔雁宁难得耍起性子来，“坐月子便不能泡汤浴了，还要过年呢，本宫就是不想脏兮兮的过年嘛！”

“娘娘～”秋芝刚要接着劝，陈卓璟批完奏折走过来。

“奴婢拜见陛下～”

眼眸中映着陈卓璟的影子，想起前世的酸楚，崔雁宁突然想哭，泪水很听使唤地噼里啪啦跟着掉下来。

陈卓璟登即坐到床榻旁，“怎么了？他又踢你了？”

“没有…”崔雁宁带着哭腔回答一句，接着委屈巴巴地哭。

陈卓璟还以为是崔雁宁难受不愿同他说，蹙着眉心，“去传太医过来！”

“是、”

随时准备待命的李世良马不停蹄地赶来，还有些气喘，跪着请脉。

“脉相平稳，龙胎并无要发动的迹象。”

陈卓璟揪着问题不放，“那为什么哭？”

“我想泡汤浴。”

软软绵绵一声，一如往昔。

陈卓璟先看向李世良，李世良果然不出所料地拒绝了，“陛下，娘娘，微臣不建议娘娘在这个时候泡汤浴。”

“璟哥哥～”

陈卓璟一诧。

只见崔雁宁一只白嫩透红的小手扯住男人身上的锦缎衣角，“你就让我泡一会儿吧，就一小会儿，坐月子就不能泡了，哪有人临过年不沐浴的呀？”

撒娇，一双狐狸眼上挑，片片轻眨，一声“璟哥哥”叫的陈卓璟心都快化了。

陈卓璟肉眼可见地向下顺滚喉结。

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好、”

崔雁宁眉眼似花，绚烂绽放，嘴巴嘟嘟地诱人，“谢陛下、”

李世良端起袖子擦擦额间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