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忆昕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疯了一般朝前奔去,耳边只剩下自己愈发急促的心跳声。
周围一片死寂,帝星澜静静躺在颜忆昕怀中,身上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因失血过多而导致体温极速下降,他现在冷得厉害,唯有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尚有余息。
周遭的一切仿若按下了静音键,颜忆昕抱着他,恍惚间好像听见有人喊什么“自爆”。
望着他这般惨状,心间痛意弥漫,眼眶泛红,几欲落泪,终是忍不住轻声呼唤:“夫君。”
帝星澜听见她的声音,手指颤动,费力地仰头看她,额前碎发已被血水浸湿,双唇惨白,轻轻开合:“昕昕……你不是走了吗?”
那声音沙哑干涩,如破风的风箱拉动,尽管这样说,却又带着无尽的虚弱与贪恋。
“我没有要走,我没有要离开你,夫君,你信我。”
“我爱你,一直都爱,以前是我不好,我这次真的没有想要离开,你信我好不好?”
他的耳边是她毫不掩饰的告白,眼眸努力聚焦,渐渐清晰地映出她的面容,尽管眼中的血丝如蛛网密布,却依旧紧紧盯着她,仿佛她是这世间唯一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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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一阵幽香袭来,是她解下了自己披风包裹在他的身上,他伸手狠狠抓住她,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然而,下一秒,他死死扼住她的脖颈。
气息刹那间被截断,颜忆昕仿佛听到自己咽喉即将被捏碎的咔咔声。
她拽着他的衣袖,悲戚地唤他:“夫君……”
帝星澜还是那身月白色长袍,一头乌发披散,额间的一抹红色也显现了出来,由于披着她的披风,看不真切。
“昕昕……”帝星澜念叨着颜忆昕的名字,手上劲道不松。
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眸里爱恨交织。
“你是我的,你是爱我的,对吗?”
因着缺氧,颜忆昕眼珠上翻,面容涨红,她想要回应他,却无法出声,见他这副凄惨样,又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直接给人最后一口气都整没了。
帝星澜有些失控,她的又一次离开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也放大了他的嗜血。
不过半晌,他便松了力道,喃喃自语:“你不爱我,你若爱我,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离去。”
他偏执地重复着:“你不爱我……”
颜忆昕张着口艰难呼吸,泪珠成串落在他的手背上。
帝星澜眼中闪烁着癫狂的神色,“就算我们已经成婚了,再缚住你的手脚,将你囚于暗室,你也会想着逃跑,你从来都不愿乖乖待在我身边。”
颜忆昕用破碎的声音艰难道:“星澜,我……爱你。”
帝星澜身形一顿,随后眯起双眼,他逼近她惨白的脸庞,指尖用力摩挲着,直至将她温软的脸颊磨出伤痕,“我不信。”
“你惯会说甜言蜜语哄我,这些天都是在哄我,好让我放松警惕吧?说吧,这次又想骗我什么?陨星还是别的什么?”
颜忆昕心中一阵酸涩,柔声道:“我不会再骗你,星澜,我没有要走。”
他仿若未闻,只是凝视着她,目光里满是暴戾的不安,好似被伤害的野兽,害怕再次受伤
颜忆昕心中揪痛,伸手抚摸着他的发丝,缓声道:“若能让你安心,我甘愿,再度戴上……你制的枷锁。”
帝星澜闻言,眼中的惶恐稍减。
回应颜忆昕的,是他强势的吻。
她的脖颈仍被箍着,力道却松了些许,唇齿相依之处尽是血腥的咸涩。
只是不到一会儿,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后栽倒。
颜忆昕惊恐地瞪大双眼,下意识伸手去接,她颤抖着手指探向他的鼻息,感受那微弱的气息心中的慌乱才稍稍平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