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上行下效吧，你的兵，自然跟你是一样的。”他不就是有病不治专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嘛，向羽有样学样，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呀。

他们虽然是不同的两个性格，但骨子里的执拗，却如出一辙。

“说向羽呢，怎么又说起我来了？我没病，也不是来看病的。”龙百川心虚的撇开眼，试图躲避顾月姝作为医者那洞悉一切病情的眼睛。

至于之前生出的，她这不需要住院，所以给她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法，早就被他丢到爪哇国去了。

他不能让武钢发现任何不对，否则他想坚守在岗位上的想法，一定会被武钢给无情泯灭，他拖不起了。

“病人呢，最忌讳的就是讳疾忌医，先生，你恰好是典型。”顾月姝把脉枕推到他面前，“要不赌一把，看看我能不能治好你？”

“我有不治的理由。”龙百川艰难的承认了自己确实有病的事实，但还是不想配合她检查。

告诉她实情，不过是不想让她继续纠缠，也是想让她帮忙瞒住，不要在之后给向羽的治疗中透露他分毫情况。

“任何理由都不是你轻视生命的借口。”顾月姝严肃的瞪着他，“先生，再多的理由，也要有命在才能兑现，你确定你能撑到那个时候？”

龙百川迟疑了。

“你看，你自己都没把握在有限的生命里实现你的理由，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生命的时间拉长，让它能够支撑你完成这个理由呢？”

顾月姝挑眉，放出一记绝杀，“我医术真的很好，而且你完全不用时时刻刻地待在我这儿，我也提供上门就诊服务。”

“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吗？”龙百川还在犹豫，但他动摇了。

“这个不确定，我需要把个脉确定，所以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些都有一个前提，就是我准确地告诉你我能治之后。”

顾月姝毫无负担地把不确定说出了口。

她觉得，与其骗他，还不如坦诚一点儿，他这种理智的人，应该会更安心。

龙百川这次不再犹豫，把手放在了脉枕上，决定先看看再说，后面的也要她出了诊断才需要纠结。

诊脉三分钟后，她示意他换只手，然后就下了判词：“你是我遇到过的第二棘手的病人。”

“第一个是什么情况？”龙百川心头一颤，她的这个说法，是不是就说明他的病她能治？

顾月姝收回手，“第一棘手的病人是个快要死了的，就剩一口气送我这儿来了，肺癌。”

龙百川：“所以？”

“所以你完全不用抱着必死的决心，因为你还死不了。”

他身上的死气重归重，却浮于表面，还不及那个肺癌的严重。

她头前儿那个都把命给拽回来了，他就更不在话下了，但前提是他要听医嘱，不要治疗的时候阳奉阴违。

“真能治？”龙百川被这道惊喜的消息重重敲在头上，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