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尧顾不得那么多,把灵犀草嚼了咽下,有了这等疗伤圣药,他或许可以熬过去。
石板上的纹路硌着他的手心,夙尧平息了一下呼吸,再次把石板拿起,视线一一扫过上面刻着的字句。
“今日我来晚了一些,为了给你赔罪,我带了你最爱吃的凤梨酥,往常这个时候,你总会先喂我吃一块,可是不知怎的,这凤梨酥不甜了,应该是他们做糕点时没有加糖的缘故吧,下次我亲手给你做可好?要到七夕节了,你快回来吧,我想与你一同去街上逛逛,一起去月老庙祈福……”
“其实说到底,我只是想和你时时在一块,阿尧书。”
这个叫阿尧的人似乎每天都会来这,也不知他妻子的死是不是与神女祠有关?
夙尧身边还堆放着许多这样的石板,他打算再找一些线索,于是拿起了第三块石板。
“你总盼着我做将军,还说要重新为我做一个剑穗,小骗子,你又食言了,我无心仕途,不求荣华,此生所盼唯有和你长相厮守,神威大将军又如何?终归也只是一个思妻心切的未亡人,你在那头再等等我,莫要忘了我,我很快很快就能……”
最后那一句话看不清了,夙尧却能猜出个大概,这个阿尧妻子的死应该不是意外,阿尧当上神威将军是为了报仇。
要说这世上最难理解的一种情感,夙尧觉得是爱,他不懂兄长和皇嫂之间的惺惺相惜,也不懂阿尧对他妻子的之死靡它。
在他看来,有了爱,也就有了软肋。
若是换做是他,他宁可不要。
夙尧继续看了下去,直到把最后一块石板上的文字读完,阿尧的故事终于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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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下雨了,本想挑一个晴朗的日子去见你,但我好像已经等不及了,我用了四年的时间让那些人去向你赎罪,他们的罪行都会标榜在史书之上,世世代代受人唾骂,而我终于可以来寻你了,终于可以和你永远永远在一块了。”
“思卿如百草,撩乱逐春生,那年在桥上遇见了你,你笑起来时的模样,我记了一生,待会与你相见时,能否再对我笑一次?”
“能否,再唤我一声阿尧?”
“夙尧!!!”
耳鼓膜突然一阵刺痛,夙尧的思绪渐渐回笼,他望着眼前的女子,恰好对上了她那双好看的眸子,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茯欢见他怔愣的模样,走近一步,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夙尧眸色一暗,笑道:“无碍,只是想起来一些事情。”
茯欢指了指墙角:“那些石板你都搬走了?”
“嗯。”
茯欢叹了一口气:“我还想观摩一二。”
夙尧挑起了眉:“你若想看,不如同我回夙朝?”
茯欢拒绝,又探头看了一眼那所谓的灵犀草,相比夙尧描述中的那一小片,如今倒是长了许多,“你时常来这照料着那些灵犀草?”
“若没有这草,我或许无法像现在这样站在你面前,同你说着话,所以闲暇时会顺道来这里给它们浇浇水。”
这个顺道就是不远千里从夙朝到瑾国,专门来这照拂药草。
不过说到这,茯欢越发觉得奇怪,为什么当初追杀夙尧的那群死士看不到神女祠呢?
又或者是有什么契机?
夙尧注视着她思考时的样子,唇角不禁勾起,其实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她,在后面拿起那些石板上,他看到了阿尧妻子的姓名。
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