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越来越刺耳的哭声,让我害怕的捂住了耳朵。
“不是我…不是我让你们出生的…不是我想要让你们来到法斯特的……是妈妈…是妈妈想要你们来的……”
哭诉声越来越近,我可以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拉扯感,它们爬到了我的身边。
恐惧让我睁开了眼睛,我的嘴巴里发出喘气声,身上满是汗水。
是啊。
太可笑了。
我到底在幻想什么?
它们不会和我想象中的那样,平凡而自由的长大。
它们只会面临比我更加残酷的对待。
我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中。
我理智告诉我,法斯特家族需要一个继承人。
但我的情感告诉我,它们不会幸福的。
和我流着同样血液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是除了母亲以外,和我最亲密的人。
它会和我一样,痛苦而扭曲的扎根在泥潭中,等到发现不对的时候,却早就无法离开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什么也做不了。
在圣诞节的假期里,母亲带着我去参加一场宴会,我担忧的看着她的肚子,明明怀着孕,却还是高强度的工作。
在宴会上,我见到了我的未婚夫,金发少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更加的俊俏精致了。
他开始喝酒了。
明明很痛苦,却不得不喝。
但似乎,还有比喝酒更加痛苦的事情,在困扰着他。
我和他说了有关母亲怀孕的事。
他说他看到了。
我和他一起感叹,这个即将出生在地狱的可怜生命。
随后我问他。
“它应该出生吗?”
他回答。
“我不知道。”
不知道吗?
是啊,我也不知道。
它到底也不应该出生。
可是…
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什么也做不了。
法斯特不会伤害家人,这是铁律。
宴会很晚之后才结束,母亲和我一起坐在马车里,她疲倦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小心的扶着她,给她盖上毛茸茸的毯子。
母亲很辛苦,我一直都知道。
她很爱我。
我也很爱她。
即便她那样对待我。
我是不是有病?可能还病的不轻?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我勾起唇角,迷茫的看向车窗的外面。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我可能真的太笨了,难怪母亲嫌弃我,认为我无法成为家族的继承人。
短暂的圣诞假期结束后,我回到了布斯巴顿,继续上学。
大概是在学期末的前一个月,我被马克西姆夫人叫到了办公室,她有些为难的开口。
我的母亲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