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床气是被家人认可的,太可怕了。所以家人从来都不喊她起床,都怕她一个不高兴直接一巴掌把他们扇下去和阎王爷搓麻将。
徐琳钰笑到肚子疼死了,现在是又饿又疼还冷,“哎哟,王爷这威风模样,改明儿能去街头卖艺咯!”
顾煜冥无奈摇头,苦笑:“为博佳人一笑,这下丢人丢大了。”
“钰儿再笑,本王可就要惩罚你了。”徐琳钰好不容易止住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煜煜打算如何惩罚呀?”顾煜冥靠近她,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罚你吃光桌上的肉饼。”
“简单~我先去洗漱。”徐琳钰哼着小曲,睡饱后神清气爽地踏出房门准备去洗漱,哪成想一抬眼,就瞅见许玄四仰八叉瘫在床上,床边围了一圈丫鬟仆从,还有个老大夫正捻着胡须,往他乌青的屁股和鼻子上仔细涂抹药膏,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许玄原本正哼哼唧唧诉苦,眼角余光瞥见某女人瞬间噤若寒蝉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此刻见着徐琳钰脑海里全是土豆大的拳头朝着他的面门袭来的画面,生怕她这会儿余怒未消,再给自己补上一套旋转飞踢,那他骨头可不禁造了,真会散架。
徐琳钰自知理亏,轻咳两声慢慢挪到床前。
“那个……许玄啊,对不住啦,我早上真不是故意的,睡糊涂了,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说罢,偷偷抬眼瞧他,目光满是愧疚。
许玄听了这话,紧绷的身子更紧了几分,嘴角扯出个勉强的笑:“罢了罢了,我还能不知你那暴脾气,起一上头天王老子都敢揍。算我倒霉,大清早触你霉头。”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个精致小瓷瓶,里面的药是徐翊枫改版的全新化瘀药,“枫儿配的化瘀膏,药效极好你拿去擦擦保准好得快,就当是我的赔罪礼。”
许玄接过,咧嘴笑道:“行嘞,看在这宝贝药膏份上,我原谅你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何时前往杜家~”
“不着急,反正你也起不来。”
“什么,不行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能行。”
“行吧~走了~吃饭。”
简单吃完,宫熠拉着许玄来找她,三人准备前往杜家。
三人站在杜家朱红大门前,日光洒落,却驱不散凝重氛围。
徐琳钰抬手叩响门环,杜夫人开门,苍白面庞依旧有泪痕。
徐琳钰上前轻声道:“娘子,我等知晓贸然前来惊扰不妥,但老杜死因蹊跷,经过商讨咱们不得不挖坟开棺或许能寻得真相,还他清白。”
杜夫人身形一颤,目光悲戚又挣扎,良久她起身跪在杜家牌位前祈祷:“若真能查明,老杜泉下有知也能瞑目,民妇就算是被人嚼舌根子亦或者背负骂名都愿意。只望诸位莫要损伤相公遗骸。”
幸好,马氏是个通透的。
杜家祖坟在郊外三人赶到天已经黑了,冬天晚上寒风凛冽。
“呼~冷啊~”许玄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我这有暖身贴,和三个探照灯和一些羊绒手套咱们分了,待会可一刻都不敢松懈。”
确实比天亮的时候要冷的多,为了接下来几个时辰的工作不会导致身体失温她毫不犹豫对换了一打暖宝宝,羊绒手套。
“这些也是仙家的东西!!”宫熠问。
徐琳钰点头,然后亲自示范这些东西怎么使用,众人学着徐琳钰的样子使用这些仙家物件,顿时感觉暖和不少。
“这是暖身贴,撕开之后把它贴在衣服外边不可接触皮肤会被灼伤。可以挺到两个时辰,若是感到了立刻喊我我给你们替换。探照灯许玄你教宫大人使用,这些羊绒手套是最好的可以防冻。”
两人整理了一番,提起锄头就往前走。
徐琳钰打头,探照灯的光如一把利剑,勉强劈开前方浓稠的黑暗。
身旁的许玄,脚步虚浮,眼睛不住地往四周瞟,风声呼啸而过,似鬼哭狼嚎,令他寒毛直竖。
“我说徐大人,我有点后悔大晚上来这杜家祖坟这地方我觉得邪性得很。”许玄声音发颤,紧紧拽着衣角。
徐琳钰白了他一眼:“后悔,完了。呵呵~是哪个大聪明和我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怎么现在退缩了?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就你胆小。”身后的宫熠闷声跟上,不时警惕地回望,确保无人跟踪。
“呜呜呜~你连杀人都不怕,我又没杀过人。”
“切~死人都不怕,少给我装蒜。”徐琳钰拳头握紧骨头嘎嘎作响。
祖坟周围枯树张牙舞爪,月影透过枝丫碎在地上,像斑斑血迹。
小主,
许玄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了下,差点惊呼出声,额头冷汗直冒。
“啊~吓死了~”
宫熠上前捂住了他的嘴,“闭嘴,咱们到了省点力气叫待会有你忙活的。”
“天爷啊~这里的墓碑这么多,鬼才能找到,咱们三人分头找 找到了用铁锹拍三声。”
分头寻找会缩短时间不一会徐琳钰找到了。
砰砰砰,她敲响铁锹示意他们过来。
“来,我发现了墓碑有问题!!”
蹲下身,三人仔细查看墓碑底座,上面有几道新鲜刮痕。
“看这儿,像是有人近期撬动过。”她蹙眉低语。宫熠凑近,刚要开口寒冷的黑夜瞬间将三人吞噬。许玄心脏狂跳,呼吸急促得近乎窒息,恍惚间,他似乎瞥见一个玄色身影在远处晃荡。
“什么人~是我眼睛花了?”
“别慌!”徐琳钰把探照灯调到最亮,光再次亮起时,那身影却消失不见。
“小许大人,你是不是吓出幻觉了?”许玄满脸惊恐,连连摇头,笃定自己真看见了。
徐琳钰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嘴角轻轻上扬,那冷笑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先别管,咱们继续。”
一个眼神树上的罗刹心领神会,他领着一批赤霖军开始在这片林子大肆搜捕。
三人猫着腰,铁锹乒乒乓乓的,四周静谧得只剩粗重喘息与泥土翻飞声。
“不对劲,这下面土咋松的,像被翻过。”宫熠声音发颤,手中动作却不停。
徐琳钰心一沉,脑海闪过无数不祥念头,盗尸?毁迹?顾不上细想,只想快点挖到关键。
一锹下去,“咔嚓”,似触硬物,三人对视一眼,呼吸急促加倍,手忙脚乱刨开浮土,棺木渐露。
宫熠准备打开却被徐琳钰制止,“别着急,坟地被人动过了,万一有人动了手脚下毒怎么办,这是面罩可以预防小人投毒。”哎呀~这一天天的不是在花钱,就是在花钱的路上。许玄见过这个叫口罩的东西,所以他帮宫熠也戴上。
撬开封盖,刺鼻腐朽味涌出,好在白骨在微光中轮廓完整。
徐琳钰:“果然那群人下了毒,他们知道我们会来挖坟。”
宫熠凝眸:“一叶障目……”
“一叶障目,这是什么毒药?”
这些毒的名,起的一个比一个绕口,有一些甚至都不知道叫什么。之前她翻师傅一本书上面有一个毒居然叫做“舞莲散”这毒据说吃了能让人一直跳舞,直到双脚的骨头跳断为止,在这期间,人会因为受不了折磨而死,又或者是累死。
她看完后吐槽:这不就是《红舞鞋》吗?红舞鞋的故事也就是讲一双鞋子,它有魔力穿上之后能够一直跳,直到跳死为止。
宫熠冷笑,“一种很普通的毒,名字好听而已。中毒者会立刻看不见直到七日后,这种毒一般是那种下三滥的人会用。”
呵呵~垂死病中惊坐起,扣眼挖鼻撒毒药,一叶障目,起名确实蛮用心的。
几人等到毒气散去,才敢上前,可骨头他们都不敢碰,徐琳钰表示~没关系老娘有医用手套。
“许玄,你来,宫大人你保护我们,罗刹还有一会才回来。”
“好~”此刻宫熠寸步不离两人。
许玄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动着白骨。突然,他摸到一处凹陷,“徐大人,头骨右边有一个凹陷。”徐琳钰凑过去一看,只见白骨的颅顶处的确有一个凹陷,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她示意许玄举着头骨不要动,拿起拍立得记录下来,并在背面用记号笔写上,颅骨右侧,疑似圆形钝器创伤。
接下来就是他的四肢肋骨,和盆骨。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四肢皆有骨折的痕迹,骨折最深为四个肘关节。左侧大腿粉碎性骨折,右侧手臂错位,肋骨两根轻微骨折,口腔结构不完整,丢失两颗门牙。
这些东西全部都被记录档案,收在了空间里,可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接下来罗刹渣渣的人才是重要的。
宫熠嗅到了空气中的血气,“徐大人有一批人赶往这里。”
就在这时,罗刹带着赤霖军押着几个黑衣人来到众人面前。
徐琳钰挑眉看向那些黑衣人,哎呦呵,这都是老熟人,披着耗子皮的狗。
原来陈家人自己也会玩换装游戏,“哟,这不是咱们的老熟人吗?”徐琳钰嘲讽道。
许玄以为徐琳钰认识他们,不料徐琳钰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放了一百个心,这女人她就是喜欢胡说八道。以后自己还是不要轻易的去揣测她的话,她说啥就是啥。
“怎么你们大将军让你玩cosplay换装成吴家人了?还真是会甩锅也难怪你们耗子咬狗闹得那么风风火火。哎呀~真是可惜,在大理寺睡得太安稳,竟然不知道你们府上被人炸了。听说凶手还是吴家人,可是吴家人说你们放了一把火把他们的府邸烧光光了。”
被认出身份的黑衣人冷哼一声,“你们抓我们也没用,什么都不会说的。”
小主,
徐琳钰围着他们转了一圈,“我管你说不说?狗咬我,我就一定要咬它吗?不,我完全可以一脚踢飞它。我可以从骨头上找到真相,同样也可以在尸体上恢复真相。你们尽管去死,尽管去框框撞大墙,老娘不怕。”
说着便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散发幽光的液体。“好东西,就是要留给有准备的小朋友。”黑衣人面露恐惧,但反抗无效被强行灌下。很快,黑衣人们意识模糊开始东倒西歪。
这女人怎么一天天揣着好几十瓶毒药到处跑,真怕她一个不高兴把我们都毒死了。
“徐大人,他们这是死了?”
“没有~这只是安眠药喝完让他们睡上一个晚上,放心,就算是炸弹放在他们面前都是雷打不动的。”
趁着黑衣人昏睡,徐琳钰等人开始仔细检查他们的衣物和随身物品。在其中一人的袖口处,发现了一枚陈家特有的徽记,虽小巧但精致无比。徐琳钰把玩着徽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是陈家的手笔。”
宫熠皱眉说道:“看来凶手就是陈家人,从咱们重审开始到昨晚你遭遇杀手皆是他们的手笔。”
徐琳钰:“唉~真相只有一个。恢复一下坟地让老杜安歇吧。”
几人说罢又动手吭哧吭哧开始埋坟,不一会杜豫盛又回到了地底下,在临走之时徐琳钰拍下了墓碑的划痕,这也是证据。
她喃喃自语:“抱歉啊~各位祖爷爷祖奶奶。晚辈之前无意冒犯你们安眠之地纯属是为了还你们杜家一个公道。还望理解,见棺发财,老杜保佑我见你的棺发财。”
声音很小只有她自己听到的,不知道杜家祖坟的人知不知道,反正她已经经过马氏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