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让人带路往二房从前的住所青松院去。
谢宁如今大了,大伯母王氏将人安排在了谢宛的住所附近,新取了个名叫玲珑阁,谢宁倒喜欢的很,原本打算先去谢过王氏,耐不住太困,刚沾了床便睡了过去。
谢瞻这边简单收拾了行李,便往书房去归置书册,却传来敲门声。
"二弟,是我。"是谢高的声音。
谢瞻开门,只见谢高站在书房外,身上的朝服未换。
“大哥这是刚从宫里回来?”
谢高点点头,“今日下朝议事较晚,没能赶上你的接风宴。”
说着,谢高踏进书房,目光在那箱还未来得及收拾的书册停了停,“你升迁的圣旨可请到祠堂去了?”
谢瞻倒了杯温茶,“刚回府父亲便请进祠堂去了。”
谢高“嗯”了声,继续道:"这些年,你在儋州过得可好?"
兄弟二人相对而坐,谢瞻注意到谢高有些发白的鬓角,大哥这些年的日子也不好过。
“儋州民风淳朴,我为官几年太平无事,也是我运气好。”
两人又聊了聊儋州和宛县的风土人情,气氛倒是温和不少。
茶已经饮过两盏,谢高突然压低声音,"你这次回京,可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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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瞻一愣,"工部侍郎伏法,我自然要尽快熟悉工部事宜。”
谢高笑了笑,"二弟你我之间什么时候这样客套了?”
“大哥不如明说。”
“工部这个缺,多少人盯着呢。二弟能得此职位,想必是得了哪位贵人赏识吧?"
谢瞻心中一凛,面上却不显,"兄长说笑了,我久居儋州,哪有什么贵人。"
"是吗?"谢高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听说,你有个幕僚叫刘锜?可有此事?”
谢高此问,在谢瞻意料之中,早几日便听到了这个消息,刘锜的身份他实在是没想到,可他属实不知。
“说到刘先生,这些年确实帮我不少,还要感谢大哥呢!”
“谢我?此话从何说起?”
“当初,我被贬去宛县,对事务一窍不通,大哥你派了孔先生来协助我,刘先生便是孔先生的好友,听大哥这意思,莫不是不知情?”
谢高不知其间还有这番缘故,看来得找孔先生来问问。
“我自然是知情,我想着多个人帮你是好事,谁知是那样的身份。”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此番你升迁,未见得是好事。你可知,陈王和梁王因这个位置交锋多次,各世家手下也诸多动作,偏偏....."
“大哥,你说的我岂能不知,旨意到的时候我也很震惊,只能想到怕是因四年前无辜被卷进粮食失踪案,陛下想来是查明了真相,这才看在谢家面子上寻了由头调我回京。”
谢瞻一面说着,一面观察谢高听到四年前粮食失踪案的反应,却见谢高果然听到这话不再纠缠,心里慢慢凉了下去。
“你若未同他人勾结便好,当下局势不明,站队太早恐祸及全族。”
“大哥放心,我必会小心谨慎。”
“嗯”,谢高应了声,转身欲走却又踅身嘱咐,“你过几日去工部报到,万事同我商议。”
看着谢高离去的身影,谢瞻久久不能平静。
工部侍郎的位置有人相争无可厚非,重要的是他的怀疑。四年前他被贬不管不问,四年后他升迁却诸多怀疑,究竟是什么原因?他走到书桌前,取出纸笔,开始梳理这些年的遭遇。
谢家二房回京的第一夜,有人呼呼大睡,有人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