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便是争,是了,若姨娘真的不想自己与哥哥出头,还为何要她们二人熟读诗书,精通六艺。
早在她儿时,她心里就有过这样的念头,为何不能争一争?为何不能像长姐一样风光?
她虽为庶女,但女儿家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食所用皆是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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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可惜、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嫡庶之分、犹如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将人们牢牢地限制在、各自的阶层之中。
即使身处世家大族,作为庶出的女子,依然感受到了来自家族内部、以及外界的种种压力和歧视;
一直以来,她们这些庶女总是被边缘化,难以获得真正的尊重和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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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自出生就金尊玉贵,享一世荣华,得着旁人遥不可及的资源;
虽说从不参加宴会、可满盛京都愿意为长乐乡君造势,将其捧上高位;
说到底还是因为母家显赫,又有与皇太孙有婚约,日后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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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今天赵姨娘提起此事,她大概也会隐藏起来;
继续做着侯府里的小透明,顺着姨娘的意安安稳稳的度过此生。
眼下姨娘提起,心底的不甘终于涌了出来,她怎么能甘心日日苦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为了嫁个穷举子潦草度日!
可思及此,心里又踌躇起来,她不比二姐(南映仪)和五妹(南映月),生母是侧夫人得爹爹喜爱;
也不比三姐(南映雪)在嫡母跟前得脸,在这侯府里一直是默默无闻,真的能争上一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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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南映元轻声回道:
“ 映元知道了,一定不负姨娘期望 ”
赵姨娘欣慰的拍拍女儿的头:
“ 这才是娘的乖女儿,快换上吧,这套衣裳配你今日穿着,侯爷派人过来催了,咱们该过去了 ”
南映元点点头,冠琴见小姐听进去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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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内,几位公子一早便到了,正同下了朝的南万里闲话,南万里正与长子聊着国事。
方若梅牵着南淮安,身后跟着南淮知(二少爷)和南映仪、南映月,几人走过来行礼。
南万里忙扶了一把方若梅:
“ 梅儿可小心些,你现在金贵着呢,这些虚礼能免就免了吧 ”
方若梅娇笑:
“ 哪儿那么金贵,侯爷惯会夸大 ”
南淮安张着小手走到南万里跟前:
“ 淮安要阿爹抱 ”
南万里扶着方若梅坐下,正欲上前抱着儿子,方若梅不满出声 :
“ 侯爷,您快别惯着淮安,这身衣裳您月前新做的,回头叫这皮小子弄坏了便不美了 ”
南淮知出声说道:
“ 是啊父亲,这皮猴子都七岁了,您别惯着他 ”
南万里大笑:
“ 淮安,这可不是爹爹不抱啊,你姨娘和哥哥都不让,爹爹可不能以一敌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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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安听着此话,不满的嘟嘴,坐在一旁不说话;
南映月好笑的坐在弟弟旁边,戳着气鼓鼓的弟弟。
南映仪端着仪态,莲步轻缓坐在妹妹下首。
随即板起脸训斥:
“ 淮安,父亲面前不得无礼 ”
南淮安只得垂下头:
“ 知道了二姐 ”
南淮安最怕的、就是自己两个姐姐,还有南溪亭这个世子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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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知眼尖的看见后面主座旁的南溪亭;
上前抱拳请安:
“ 大哥安好 ”
方若梅闻声,随即起身行礼:
“ 妾身见过世子 ”
南映月南映仪也起身见礼:
“ 给大哥请安 ”
南溪亭缓缓地将手中那精致的玉杯放下,动作优雅从容,挂上人前那副温润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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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微微抬起头来,目光温和地望向对面的方若梅轻声说道:
小主,
“ 都起来吧,侧夫人无需如此客气,您是长辈,如今又身怀六甲 ”
“ 腹中怀着本世子的未来弟妹,这些繁文缛节不过是些虚妄之礼罢了,无须太过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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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大哥这番话后,一旁的南淮安心中不禁涌起了几分得意之色。
他暗自想到,如今大哥这个世子都要给自己娘亲面子;
日后这府里他还不是横着走,看那老妖婆还怎么给娘亲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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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万里颇为欣慰:
“ 到底是本侯的溪亭懂事 ”
看着自己的长子,谈吐非凡气质卓然,心里又想起江知凝来;
到底是出身显贵的名门贵女,教养出来的两个孩子都这般有规矩;
想来也有些日子没在墨竹轩过夜了,想起自家夫人那张美人面,心里多了几分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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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外小厮高声喊道:
“ 夫人及长乐乡君到 ~ ~ ~ ”
紧接着江知凝盛装出席,旁边跟着南向晚,柳姨娘和南映雪。
身后不远处跟着云姨娘;
旁边牵着的梳着双平髻,穿着一身桃红色锦纹襦裙,粉雕玉琢的南映甜(六小姐);
她年纪还小,继承了生母的好皮相,玉雪可爱,人如其名,小小年纪足以可见日后倾城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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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众人纷纷起身过来行礼:
“ 妾身见过夫人、长乐乡君妆安 ”
“ 问母亲安、长姐妆安 ”
南万里笑的牙花子都漏出来:
“ 向晚回来了 ”
话落走向自己的长女细细打量。
南向晚侧身行礼:
“ 女儿见过父亲,给父亲请安 ”
南万里忙将人扶起来:
“ 诶诶,在公主府一向可好?”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