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夫人斜睨着邓闲,满腹不解,“怎么还杵在那儿,你姐一样也没在呀。”
这儿子怎么这么娇气,这不是人还没到齐嘛。
银霜也要晚上才回呢,他就晚出来那么一丢丢,委屈个什么劲儿呢。
想想被他们夫妻扔进生意场的大女儿,小小一只开始就跟在她爹身边闯天下,从没和她这个当娘的诉过委屈。
以前还失落女儿不会撒娇,现在么……
邓夫人再次上下打量邓闲,还好不会撒娇。
邓闲眼睁睁看着他亲娘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危险,大吼打断,“那能一样吗?大姐去铺子了,我就在屋里。”
他这么大一个人在家里呢!就在家里哎!
认真勤奋地写书追进度,埋头苦干,为什么得到的是这种待遇?
他满心期待的表扬呢?
再不济,一如从前的嘘寒问暖呢?
怎么只有遗忘和嫌弃?
他不是家里那个最受宠爱的少爷了吗?
不知道儿子内心世界的邓老爷冷哼一声,丝毫不给面子,“还说呢,你姐姐都知道去铺子帮忙,就你在家偷懒。”
那点出息!
邓闲瞬间炸毛,跳起来指着邓老爷质问,“爹你也别说我!你怎么没在铺子里?你不是大东家嘛!是不是因为小妹他们今天来家里,又把大姐一个人留下干活自己偷偷跑回来了?”
有前科的老爹怎么每次奴役大姐都这么明目张胆又理所当然?
邓老爷气定神闲地喝口茶,毫不在意儿子说的话,冷冷一问,“怎么?你想去换她?”
心疼大姐?好办,去陪她呀!
他老邓家别的不多,来不及干的活多到你不敢想!
邓闲噎住,想到邓银霜书房里堆成山的账本和记事簿,从心地闭上嘴。
可惜,识相的沉默并没有唤回父亲的怜惜,“不过就算你想也没用,生意交给你我可不放心,帮不上忙还只会添乱。”
说完得意地一吹八字胡,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邓闲顶着一张被全世界抛弃的表情扑进离他最近的焦景然怀里,没注意到这位刚上岗没多久的二姐夫瞬间黑下来的脸。
焦·二姐夫·景然机械地抬起手,僵硬着拍了两下大舅子的背,“行了,没用就没用呗,不也长这么大了。”
他一样不会经营铺子,也没跟邓闲似的为这点小事就唧唧歪歪。
小安扶额,看着本来就要哭出声的大怨种舅舅似乎被老爹安慰的话语打击得更深了。
只能自己出手,朝着邓闲甜甜得叫了一声,“舅舅。”
被钉在原地的邓闲被唤回了魂,激动不已,又转向小安扑过去,“安安呀!还是你最好了!你放心啊,不管我是二叔还是舅舅,我都会一直疼你的!”
小安学着他爹,大人一样拍拍邓闲的肩膀,“知道啦,你也别不开心,娘说了我们晚上才回去呢,能陪你的,而且我们给你带礼物了。”
小安对二叔变舅舅的事接受得很好,一点都没有叫人不顺嘴的问题。
反正他家老爹看到娘亲也是每天改称呼,一个比一个腻味。
何况邓闲平时总陪着他看书写字,到底不忍心看他太难过。
算了,虽然舅舅脑子不太好,但比他爹还是强一点的。
没人哄就他来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