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头,似有千言万语凝于眉间,而我只是在这凝重的氛围里沉默不语。
他缓缓靠近,目光却越过我望向那浓重的乌云,墨色的云团在夜空中翻涌,恰似我此刻紊乱的心绪。
我们就这样伫立着,寂静如同实质将我们包裹,没有只言片语打破这份僵持。
许久,他的视线终是落在我那一缕被毒素染成暗黑色的发丝上,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光芒,像是对命运无常的喟叹,又似对即将消逝的珍视之物的不舍与悲伤。
那目光犹如实质,似要将我这副被毒素侵蚀的身躯看穿,探寻我灵魂深处的抉择与无奈。
在他的注视下,我仿佛能听到时光的叹息,曾经共渡的岁月在这沉默中一一浮现,又被眼前残酷的现实所击碎。
他眼神复杂,那幽深的眼眸里沉淀着岁月的厚重,仿佛藏着千年的风雨与故事。
他凝视着我,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恼怒与无奈:“明明已经叮嘱过你,可你为何还是这般不听?”
我微微扬起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倔强,哪怕到了这般境地,也改不了这脾性。”
他似是未曾料到,在这生死攸关、凝重压抑的时刻,我竟还能以玩笑之态相对。
见我如此,他唯有无奈地长叹一声,那目光仍在我身上徘徊,或许心中还在苦苦思索逼出我体内毒素之法。
正当他欲开口为我出谋划策时,我平静地打断了他:“老岩石,莫要再徒劳了,一切皆是枉然。”
他眉头一蹙,显然对我这般自暴自弃的言语与态度气愤不已。
我却仿若未闻,只是缓缓摘下了那一直遮蔽面容的面具。
在面具离体的瞬间,我脸上那因毒素蔓延而呈现出的暗黑色纹路与斑驳痕迹,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中。
夜风吹过,我额前几缕发丝轻轻拂动,与那满是毒素侵蚀痕迹的脸颊相互映衬,更显此刻情境的凄凉与绝望。
这毒素当真会拣选地方肆虐,偏生就侵蚀在面具所蔽之处,直叫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一只眼眸已然被其攻陷,往昔那如烈日般璀璨、令人不敢直视、能轻易夺去他人目光的神圣光辉,如今已全然消逝,只余下一片黯淡无光,仿若星辰陨落,永坠黑暗深渊。
曾经光之魔神那独具魅力、能洞彻世间万物的明眸善睐,在毒素的无情摧残下,已面目全非,说是毁容亦不为过。
我抬手轻抚过那已变得陌生的眼窝,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