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魈想要把我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可我却像是在与他作对一般,根本不想挪动。
他刚伸出手来抱我,我便像条不安分的蛆虫开始扭动,四肢毫无规律地挥舞,让他无从下手,根本就抱不住。魈满心疑惑,暗自思忖我这模样好似故意为之。
明明是睡着了,可身体的姿态却仿佛暗藏玄机。
我的睡相向来并非糟糕,此时更是乖巧地侧卧着,在床边留出一块不大不小、恰好能容纳他身躯的区域,就像是早有预谋,精心策划好了一般,只等他来发现。
他无奈地摇头苦笑,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既对我的“刁难”感到好笑,又因这莫名的默契而心中微暖。
魈看着那特意留出的位置,心中纠结片刻后,终是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在我身旁躺下。他侧身面向我,手臂有些僵硬地放在身侧,不敢有丝毫逾矩。
夜渐深,魈却难以入眠,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身上,思绪如乱麻。
而我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手臂竟轻轻搭在了他的腰间。
魈的身体瞬间紧绷,脸颊微微发烫,他凝视着我,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想要移开我的手,却又怕惊醒我。
许久之后,他渐渐放松下来,心底泛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安宁。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我悠悠转醒,看到身旁的魈,脑子仿若突然死机,紧接着如遭雷劈般猛的一下炸开。
努力回溯昨夜,却发现因醉酒后直接喝断片,记忆只剩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只能隐约想起一些……亲脸、亲额头,还有那差点完成的亲……
我内心一阵抓狂,只觉得懊恼不已,暗自腹诽:“我这是怎么了呀,自己就这么禽兽吗?连自家孩子都能下手!”
随后又赶忙低头打量自己,这一看才惊觉平日里不离身的黑袍不知何时竟消失得无影无踪,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些不堪设想的画面。
“我不会强迫了这孩子吧……”
我越想越心慌,赶紧伸手掀开被子,心急火燎地查看魈的衣服是否还穿戴整齐。
待看清他只是将那护法项链摘下,其他衣物都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时,我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可我这一番大动静,到底还是吵醒了魈。
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睡眼惺忪间,映入眼帘的却是我正要用头去撞墙的荒唐画面。
只听我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我怎么这么禽兽,他还那么小!”
全然忘了魈本就不是普通人类,都已经有1000来岁了,要是按照凡人的寿命来算,那都不知道死过十回八回了,哪里还是什么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