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要捉弄温如年,故意调整箭的方向,想射中此时因为重伤无法动弹的死囚。
江渔心如乱鼓,遂不顾一切:“公主觉得,以这个死囚的性命换初见月的命如何。”
吉祥果然皱眉,弦又紧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江渔努力平静,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常:“我上山之时,偶然撞见,陛下正在山脊东侧搜查刺客,可我听说,帝师大人最后出现的地方也是那里。”
吉祥的箭指向温如年心口:“我凭什么信你,或者说,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会为了救一个死囚放弃见月。”
“荒郊野岭,相府大小姐闯入猎场,被人当作猎物射杀,也很正常不是吗?”
江渔明显没有底气,书里,吉祥公主心狠手辣,无人能猜透她的心思,她只能赌一把,此时的初见月在吉祥公主心里的位置有多重。
“初见月此时被围困在东脊山谷,陛下寻不到刺客,自然会去营帐查人,若是此时初见月不在,那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了吗?公主真的要赌吗?”
吉祥拉紧弦,瞳孔微缩,放下弓箭,策使马儿调头,底下的几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谁知道,下一秒,吉祥持弓搭箭,箭离弦而去,没人反应过来。
眼中利箭飞来,江渔来不及躲避,生理性闭眼,一旁的绿莺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不痛?”
江渔睁眼,箭射在了她身前不到一寸的地上,刺破她的狐裘,深深扎进土里。
“本公主信你一次,若敢耍花招,这柄箭下次不会射在地上。”
吉祥公主策马而去,她的嬷嬷也随之离开,江渔这才撑不住发软的身子,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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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莺赶紧过来,查看她的情况,一把将钉住狐裘的羽箭拔出,扔远,扶着温如年站起:“小姐,有没有受伤?”
江渔摇头,此时她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她蹲在死囚身前,用自己的手绢替他擦拭着脸上的脏污:“阿衍…”
男子的眼里满是迷茫,江渔有些发懵,不可能呀,这双眼睛她绝不会认错,而且而且,刚才他看到自己的神情,分明…
“你还记不记得我?”江渔试探性的询问,死囚依旧不言语,却伸手想替他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在发现自己黑黢黢的手和眼前贵人白皙的脸颊格格不入之时,又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手。
“那…那你有名字吗?”
死囚低垂着头,轻轻的摇了一下,江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明显阿衍的记忆受损了,但此时又无法确认到底是什么原因。
江渔心中说不上的哀伤,天空中传出了围猎结束的信号羽箭,“小姐,得回去了。”
江渔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一边替死囚清理沾在头发上的苍耳子,“你就叫苍耳吧,往后跟着我,做我的暗卫可好?”
苍耳呆呆点头,她对绿莺使了一个眼色,绿莺掏出腰间的匕首,砍断了苍月身上的镣铐。
“绿莺,你带着苍耳回相府,处理伤口,我现在回营帐。”
“好。”
江渔转身要走,苍耳死死抓着她的衣摆不放,眼中满是不安和慌乱。
无奈之下,她又蹲下:“我现在必须要回营帐,不然可能会有麻烦事,你先跟绿莺回家,在家里等我,绿莺不会伤害你,好吗?”
苍耳还是不肯放手,江渔将自己头发的玉簪取下,放进苍耳手里:“我向你保证,处理完事情就会来找你好吗?”
此时苍耳才终于放手,跟随绿莺离开,江渔也快速的跑下山。果不其然,皇帝让人围住了东脊山谷,自己却带着人回营地查人。
最先查的就是初见月和吉祥公主的营造,这也给江渔争取了不少时间,她趁人们都在关注初见月的帐篷里没人,皇帝大动肝火之时,赶紧溜回自己的帐篷。
却在进去的时候,看到崔时柔正阴着脸在她的帐篷内。
“崔…崔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崔时柔不似平常,沉着声音问:“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