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偷来一点点属于自己的痕迹。哪怕这点痕迹并不属于自己,只要能够证明此时的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就好。
“沈笙先生,我们去看海吧。”
沈笙本该拒绝这份荒诞无稽的要求,可是当他与时浅那双带着迷茫的眼睛对视的那刻,早已经组织好的言语却无法再说出口。
而且……他又想起了在自己失去意识时,他对未来的计划——烟火、大海、流星、夜空。
在沈笙看来只是浪费时间的东西,在时浅看来却是两个人之间重要的回忆。
时浅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重新创造自己与沈笙之间的回忆了。
——原来的记忆找不到了又如何,自己可以和沈笙重新创造两个人之间的回忆呀!
应该……是水镜造成的后遗症吧。
沈笙头疼的捂住肿胀发酸的太阳穴,没等自己回答,他的手腕已经被时浅轻轻的牵住,高大却瘦弱的身影缓缓的将他的身体拥入自己怀里。
陌生的气息从他的颈边传来,时浅灼热的吐息全部洒在他的颈侧。
自己只要轻轻的就可以将他的手挣脱,却迟疑着没有用力。
算了,只是一次也好,还是让时浅发泄出来吧。
“你先放开我。”
沈笙有些忍受不了这种气氛,特别是有一个陌生的气息就靠近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他摸着被时浅的吐息熏染过的皮肤,那里因为他的蹂蹑而有些泛红,沈笙的耳尖在夕阳的照耀下有些轻微的发红。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暂时不想和时浅说话。
,于是他顺从自己的内心微微撇头不再看时浅那副傻乎乎的嘴脸。
时浅完全没有被人“嫌弃”的自觉,依然兴高采烈的拉着沈笙的手。
但是他的动作却很轻柔小心,就好像沈笙在他的手里是一样很珍贵很珍贵的宝物。
“那我们走吧!”时浅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拉住他的手腕向夕阳的方向奔跑着。
“等等,不开车?”
“偶尔一次嘛,今天就让我们自由一点吧!”
自由啊,沈笙有多久没有与自由这个词接触过了呢?
他的一生都在向往着自由,可是他却进入了圣域。
他本以为自己没有任何向往的东西,在任何地方他都能活的很洒脱自由。
在孤儿院的那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已经将自由忘却,可是谁曾想,自由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骨子里。
而最可笑的就是,他明明在这一生里最向往自由却偏偏进入了最不自由的地方——圣域。
没有在乎的东西?真是可笑。
他为什么不想让别人打扰他的生活?
他为什么讨厌不确定因素出现在自己身边?
他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试探着时浅的身份?
因为他想要自由。
而现在,时浅居然告诉他今天可以自由一点了。
自己最渴望的东西却被一个自己怀疑的人送到了他的面前,还真是可笑至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