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毁灭之神对唐三就没那么客气了，“早就警告过你把脑子里的海水倒了再和我说话！霍雨浩杀兄弑父是为了替他母亲报仇，他有什么错？他要是轻轻放下，那才叫不忠不孝！照你这么说，杀母之仇都能揭过，那你就别揪着我家孩子杀你爹妈这事不放！”

绝杀！姬动忍不住为毁灭之神的发言鼓掌，看来他要和对方学的还有很多，比如这种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话术。

这么说或许有点缺德，但毁灭之神认为面对唐三的时候，道德这种东西可以暂时扔在一边。这一点牧星就做得很好，她的算计和权衡里有着他和生命女神的气度，除了无关紧要的血缘，她确实是最完美的继承者。

下界，伊莱克斯透过牧星的视线观察那个性格略显偏激的少年，“他的行事风格越来越像你了，这挖坟的手段简直无师自通啊！”

“这是好事，他母亲把他教得有些……没苦硬吃。”牧星在远处望着霍雨浩一步一步走向白虎公爵府，“像我的话，他能少吃很多不必要的苦。我们不是为了吃苦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如果吃苦不能得到与之相匹配的收益，那我宁可没福硬享。”

“你还真是完美地贯彻了什么叫利益至上啊！”伊莱克斯感叹，“可惜那孩子的母亲的灵魂不在这里，不然我倒是可以试着‘复活’一下她。”

“就算霍云儿的灵魂在这里，我也不建议你这么做。那女人活着只会给她儿子，甚至是给我添乱，雨浩是个愚孝的孩子，我不能去赌如果他母亲的要求和我的指令产生冲突，他会听从哪一边的可能。他有个糟糕透顶的生父，但他的生母在他眼中是最神圣的、完美的、无可替代存在。”牧星回绝了伊莱克斯的提议，“你也曾经是人类，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我选不出来。”伊莱克斯也感到很为难。

“所以我不希望有这种不稳定因素存在。”牧星自知无法取代霍云儿在霍雨浩心中的地位，即便她能给霍雨浩带来更多的益处。

虽然大多数时候以利诱之百试百灵，但有时候也得讲讲感情。

霍雨浩如入无人之境般，当着守卫的面信步闲庭地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公爵府，正如他自己所言，模拟是个好用的技能，击杀和击败是两个概念，他不清楚公爵夫人实力如何，但总归不会比白虎公爵强，否则她也应该和白虎公爵一起奔赴西疆战场。

他甚至不确定公爵夫人的武魂到底是辅助系的星冠还是敏攻系的幽冥灵猫，像他这样卑贱的出身，是没资格打听当家主母的身份的。

但他希望是幽冥灵猫，因为相比起星冠武魂，还是幽冥灵猫更容易被他搞定，控制系打敏攻系比较占优势。

霍雨浩觉得自己像个幽灵一样，也许更像索命的厉鬼，他从脚步匆匆的仆人们身旁经过，循着记忆穿过一个又一个院子，最后在一条走廊外停下了脚步，默默地看着一名美妇人带着一个看起来比他小的男孩向另一名贵妇行礼。

他忘不了仇人的那张刻薄的脸，也想起了那对母子的身份，同时也产生了新的疑惑，都是白虎公爵的侧室和庶子，怎么他和母亲就过得那么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