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山月刚回到黎明山,却被松鹤拦住了去路。
山月最近心情低落到了谷底,语气自然不友好:“有事?”
松鹤一脸得意,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她慢悠悠拿出来一个物件,让山月猜猜这是什么。山月满脸不解,在她看来,这几只看守大妖,或多或少,脑子都有点不正常。眼下都到这个时候了,松鹤不去寻回镇山之宝,反而在这里故意挑衅,这种幼稚的行为,真的是难以理解。
外界的入侵进攻,并不可怕。内部的分崩瓦解,才是最可怕的。黎明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是外界敌人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她们内部成员不团结,且各怀鬼胎。
想到这些烂事,山月眼前一黑,只觉得胸口更疼了。
松鹤见山月面色越来越阴沉,心中不由暗喜,她觉得自己这次赌对了,这么做竟然真的可以伤害山月那颗冰冷无情的心。
“让开!”
松鹤邪魅一笑,山间的花朵都被这个笑容所迷惑。她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山月的胸口,表情极为畅快得意:“你求之却不得的东西,被我轻易拥有了,你会不会生气呢?你会不会悔恨呢?”
山月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由翻了个白眼,冷冷道:“我只求早日找到坠月,早日寻回彩斓灯。”
“是吗?你再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何物?”
山月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低下头看了看松鹤手中之物。
“蓝蝶簪?”
“你最爱的水风,把他的软肋,交给我了。以后,你只能看着他和我恩爱缠绵,而你,只能孤枕难眠了。”
山月抿着嘴唇,瞥了眼越来越癫狂的松鹤,为了不刺激她,只能皱眉沉默。
黎明山,坠月失踪,神灯被盗,参辰惨死,松鹤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只知道干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话说回来,松鹤和水风在一起,关她山月什么事,她根本不在乎谁和谁相爱,谁和谁分手,谁和谁老死不相往来。
一生的时光实在是太漫长了,只爱一个人,确实是太难了。
见松鹤仍然步步紧逼,山月揉了揉眉心,淡淡解释道:“我和水风,除了一起看守神灯,并无其他关系。你不必为了刺激我,而欺骗他的感情。当务之急,是找到彩斓灯,不是为了这些小情小爱,而厮杀打斗。”
“你活该!你逼走了参辰,我就抢走你爱的水风,这是你的报应。”
还没等山月说些什么,松鹤手里的蓝蝶簪,就被人拿走了。
松鹤刚想破口大骂,待看清来人,立马愣住了。
水风把玩着簪子,面色惨白,心如刀割。他以为他遇到了真爱,于是将自己的一颗心完整奉上,却没想到这只是一场骗局。人不可靠,妖,也不可信。爱情,果然是悬于高空的明月,永远冰冷伤人,永远遥不可及。
松鹤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想开口道歉,却又不想在山月面前丢了脸面,所以她站在那里,偏执又倔强。
氛围实在是太压抑了,山月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坠月还是音讯全无,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所以这件事,不会再麻烦你们了。彩斓灯,是我们共同守护的,必须要找回来,眼下我们要扩大搜索范围,争取早日找到。”
松鹤赌气说道:“我会下山去找的,只不过我不会和你们联盟,我们分开行动。”
山月点点头:“好,那你注意安全。”
松鹤偷偷看了眼水风,发现他将那支蓝蝶簪收了起来,再也没看她一眼。她心里极其难受,但面子作祟,又不想表现出来,所以只能跺跺脚,负气离开了。
山月头疼得厉害,实在没心思安慰失恋的水风,只能转身离开了。
个人因果,个人担。
她们内部不团结,各怀鬼胎,所以最后导致彩斓灯被盗。松鹤误以为是她逼走了参辰,为了报复她,故意和水风在一起,还将他作为战利品,和她炫耀,最后,松鹤彻底失去了水风。
水风和山月,下山以后,偶尔会碰面。
有个道士,修为颇高,正直善良,时不时帮他们摆脱捉妖师的纠缠。他们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不感恩。
那个道士后来为了救人,死在了边陲城市。
临死之前,山月问她还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吗,她可以帮她实现。
“我有个女儿,叫月药刕,在云城。如果可以,能麻烦你们时不时替我去看看她吗?不用帮她,就替我看着她平安长大就好。我这一生,离经叛道,不被人理解,实在是有些太过孤独了。这一刻,我竟然觉得很幸福,因为终于可以结束了这并不美满的一生。我希望啊,我没有下辈子,不要有来生。人间虽然,但不适合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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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和水风将她埋在了黎明山,又一起来到了云城,找到了月药刕。
那时,月药刕还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她在月家,并不被重视,并不受欢迎。
太倔强,太固执,总归是不合群的。
月药刕蹲在水边,拾起落花,轻轻放在了不停流动的水里。她抬头望去,发现树尖上站着两个人。
“你们是谁呀?”
山月慢慢落了下来,温声道:“我们是你母亲的朋友,她托我们来看看你。”
月药刕歪着头,低声问道:“她还好吗?府里的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