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缚眯了眯眼:“府内的,将军府的,甚至国师府的,都有嫌疑。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陈丹,就怕有人比我们出手更快,已经把他解决了。”
时穆有些激动:“娘,师父不会害我的。”
墨白缚白了儿子一眼:“收收你的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别有用心。”
时穆被人戳穿了心事,顿时跳了起来,俊美无瑕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
墨白缚把他按在椅子上,无奈道:“行了,娘也曾年轻过,有些事自然都懂,并不会去干涉的。”
时穆眼神闪烁不定,不肯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你姨母和你表哥那事,唉,至今都让我难受。夜深人静时,我总能听到你表哥在叫我。阳儿还是个孩子,应该有着美好的未来,不该死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
时穆沸腾的情绪,冷了下来。
“娘,儿子知道您与姨母姐妹情深,但姨母和表哥确实是害了太多的人,连太后都保不住他们了。自古以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又何其无辜!几百条人命啊,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墨白缚神色悲戚:“大道理谁都懂,但姐姐和阳儿,都是我的亲人,我始终不能接受她们已经离开人世的事实。”
见儿子沉默不语,墨白缚收了收眼泪:“国师教了你很多真本领,对咱们家有大恩。阳儿那件事,她没做错,但我心里总是过不了那一关。我承认我心中有怨气,但我没有害人之心。你放心吧,我不会害她的,但我也做不到相视一笑泯恩仇。”
时穆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母亲对师父心有怨气,即使师父当时的做法,并无问题。
表哥内心扭曲,他也是知道的。
年幼的他,嘴甜讨喜,大家都喜欢他。姨母不爱与小孩亲近,但每每看到他,都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那时候,他很小,看不懂别人眼里的恶意。表哥明知他对花生过敏,却还是硬要他吃。他不吃,表哥见四下无人,便把他推进了湖里。
他不会游泳,哭着求救,但表哥站在岸边,笑容可怖。在表哥的注视下,他慢慢沉了下去。
当然他没死成,有人救了他。
很遥远的事情,阴暗的天空,冰冷的湖水,得意的笑声,窒息的感觉,如今回忆起来,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人死罪销,表哥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眼见母亲越来越难过,时穆把话题引上了正轨:“娘,将军府可能性最大!”
墨白缚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可有证据?”
“她绝对有问题,有妖护着她。她与大妖暗中勾结,图谋不轨。”
墨白缚叹了口气:“穆儿,我知道你素来与她不和,但此事事关重大,空口无凭,必须要有证据。且她近日根本不在云城,我觉得还是府内的更值得怀疑。”
时穆蹙眉道:“娘,府内的人,会是谁?”
墨白缚冷笑道:“还能有谁?你那一大堆庶出兄弟!老不死的,娶我时,明明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还没过几年,官场得意了,情场也开始忙活起来了。搞出这么多累赘,还来暗害我儿,我定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时穆心里清楚,父亲荒唐,母亲忍了许久,已经到了极限。
他安慰许久,母亲才冷静下来。
母亲的怀疑是有依据的,毕竟府内子嗣众多,明争暗斗实属寻常,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分析更有道理。不过眼下不是和母亲争论的时候,他沉住气,与母亲说了好长时间的话。
他陪母亲和妹妹吃过饭,又带着妹妹放了会儿风筝,见妹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抱着妹妹回去休息。
母亲知道他又要出门,非让他带上贴身侍卫,他谢绝了母亲的好意。
“穆儿,把这些东西带着。那些人是修道之人,用得上的。”
时穆接了过来,抱了抱母亲,然后快速离开了侯府。
见儿子越走越远,墨白缚眼底一红,内心百感交集。儿子长大了,懂事了,是好事,可是这孩子内心正直善良,真的太容易吃亏了,她很是担心。
客栈内,只有明视和红樱在下棋。
“落子无悔!不许悔棋!”
明视做了个鬼脸:“你眼花了,我没动棋子。”
红樱气得满脸通红:“小兔子!坏兔子!”
明视继续耍无赖,就是不肯承认。
“你!等下,有人来了。”
店小二轻轻敲门:“客官,有人找!”
明视满脸警惕,在不断的催促声中,不情不愿地打开了门。
“是你!呆瓜!”
时穆站在门外,笑得温柔。
翩翩公子,举世无双。
明视看呆了,红樱揪了下她的耳朵,她才回过神。
时穆温声道:“明视姑娘,红樱姑娘,这是我娘为大家准备的谢礼。你们救了我,她感激不尽,想邀请你们去侯府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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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视摇摇头:“东西我们收下了,侯府规矩多,我们做妖做习惯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