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凝视着蓝忘机的面容,手指轻拂过他的脸颊,笑道:“你变了,昔日我将你的书换成春宫图,你羞涩恼怒。我摘你抹额时,你那眼神,仿若要将我诛杀。”
蓝忘机道:“前世之事,我所知甚少。你曾与我言,蓝氏抹额有自我约束之意,非命中注定之人不可取。”
“什么!哎哟!”魏无羡蓦地坐起身,却因腰痛又倒了回去,“所以那时我还并非你心中认定之人咯。”
蓝忘机沉思须臾,道:“不知。”
有那么一瞬,蓝忘机竟有些懊悔,自己当初在地府为何如此顺从地喝下了孟婆汤。
如今谈及他们前世之事,他唯有当时魏无羡给他看的那些,也只是大致了解,诸多细节他全然不知。
若是有方法能取回前世记忆,那该多好。
魏无羡突然道:“蓝湛,你与我讲讲,此生我是如何将你勾搭到手的?”
前世之事蓝忘机或许知之不详,但此生之事,他还是了如指掌的。
他自儿时在岐山镇初次邂逅魏无羡谈起,逐步阐释自己是如何为魏无羡所吸引,直至今日,已然无法离开他。
魏无羡听得兴致盎然,不时自我夸奖一番,也唯有他敢如此胆大妄为了。
不过,这也全仗蓝忘机的不怪罪和袒护。
但凡蓝忘机只将他视作普通的贴身侍卫,此生的魏无羡绝无可能安然留在蓝忘机身侧。
单就言行举止而言,他便会天天受罚。
无论是在宫内还是宫外,但凡有规矩的地方,他都不会安分守己,总要闹出些动静来。
当然,这都是在有蓝忘机在场的时候,蓝忘机不在时他是何模样,他并不知晓,想必也不会消停。
对此,魏无羡却有不同看法。
此生的他拥有前世记忆,自降生此地起,便对蓝忘机心生爱慕,然而蓝忘机并不记得他。
如此这般,他在蓝忘机面前的种种闹腾,或许只是为了让蓝忘机多关注他一眼,让蓝忘机记住他。
不过,也可能只是他单纯地静不下心来。
毕竟前世的魏无羡初次见到蓝忘机时,也并未曾消停过,
那时他还未喜欢上蓝忘机,甚至对他还不熟悉,绝不可能有意在他面前出现。
至于他们二人在云深不知处的种种经历,只能用巧合来解释。
谁能料到,半夜偷买酒归来,会恰好被蓝忘机逮个正着。
又有谁能想到,在藏书阁受罚抄书,会恰好由蓝忘机监督。
他们谈兴正浓,忽闻屋外传来敲门声。
“公子,有您的信。”来人是温宁。
魏无羡面露疑色,问道:“谁送来的?”
温宁摇摇头,答道:“凭空出现,信封上也未署名。”
魏无羡接过温宁手中鼓鼓囊囊的信封,其中显然不只信件,当有他物。
既无署名,又凭空而现,魏无羡岂敢轻易开启,只能隔着信封摸索其中所藏是为何物。
“这是……”魏无羡欲言又止,眉头紧蹙。
其中物件的形状他再熟悉不过,只是并不完整,如此反倒让他安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