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雯悦恶毒的眼神射向李平飞。
李平飞劝道:“唉唉!你可别冲动啊,现在外面有人发现你了。”
张闯还在扯着嗓子嗷嗷喊:“有人吗?请问有人在吗?您是不是受伤了?您再不回应的话我们只能破门而入救您了!”
李平飞提醒她:“外面还不止一个人哦!”
姚雯悦咬了咬牙,在意识里喊老怪物,好一会儿才有回应。
“别慌。”老怪物的声音似乎十分虚弱。他魂体都差点被打散了,怎么可能维持得了结界。好不容易逃回来沉睡修养,还要被这个女人吵醒。
姚雯悦怎么可能不慌,她破釜沉舟绑了何曼和李平飞,如今她一切的倚仗都来自于老怪物,现在被人发现了,老怪物无动于衷,她都忍不住想破口大骂发//泄//情绪。
它受了重创,此刻确实十分虚弱。它哪里能想到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孩儿竟然十分厉害,慢悠悠地摆个法阵竟然就逼得它无处躲藏。它躲哪儿,哪儿就会突然亮起,然后那小孩的剑指哪打哪,把它戳得浑身都是窟窿。
要不是它二十年前重伤只剩下一缕魂体苟延残喘,如今它怎么可能会如此狼狈!
不但要借一个女人的识海躲藏,借她的手行事,还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屁孩打得屁滚尿流!
要不是那小屁孩经验不足让它得以逃走,这会儿它怕已经在胡蓉的意识世界里魂飞魄散了。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竟然还要被这个女人在心里破口大骂!
它现在从沉睡中醒过来,就在姚雯悦的意识世界里,怎么可能听不到对方的心声!
但是此刻它不得不忍!
胡蓉的献祭被打断,如今加上那个女//警//官,它也还差一个祭品,还好姚雯悦这个女人是它早就选好的,可以用来填补胡蓉的缺口。
它现在得稳住这个女人。
它沙哑的声音十分难听:“你别慌,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你按我说的来。”
“你快说!”
老怪物忍了又忍:“你打开门,把对方引进来,我有办法。”
“到底有什么办法?”
“你不信我?”老怪物反问,“你想想何曼,是谁帮你捆来的?”
姚雯悦镇定下来,她点头说:“好的,我听你的。”
看向何曼和李平飞,她冷静下来问:“那他们怎么办?他们肯定会大喊大叫的!”
门没有被破开,如果引起外面的注意,让姚雯悦处于极度恐慌的情绪中的话,失去行动能力的李平飞和何曼肯定会被狗急跳墙的姚雯悦伤害,所以他俩现在都没喊叫。
姚雯悦说:“何曼晕过去了,李平飞可还活蹦乱跳的。”
外面似乎已经开始破门了,她好像听到了锯门锁的声音。
这里面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藏人,等外面的人破门而入,老怪物溜之大吉,留她一个百口莫辩,根本跑不掉。要不是老怪物非要这个时候绑人,非要在时间如此紧迫的情况下取得血液复生,她本来可以详细计划,然后顺利脱身,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放心,我来。”老怪物说着,一直看姚雯悦自言自语的李平飞眼前一暗,失去了意识。以防万一,老怪物还侵入何曼的意识,把她也弄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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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赶快开门吧。”
姚雯悦点头,深呼吸一下,把针筒装回箱子,接着把箱子锁上,然后又捡起角落里的废弃防尘布把李平飞和何曼盖住,最后快步过去开门。
她想好了,如果老怪物应付不了外面的人,她就把这些人引进来,大不了同归于尽!有这么多人陪葬她也不亏了!
外面的光线瞬间涌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张纸,被“啪”的一声糊在她脑门上。
“Surprise!”张闯高呼着拍出一张定身符,然后傻眼了。
“咦?怎么是个普通人?”他摸着下巴想,“看起来有点眼熟。”
姚雯悦也傻眼了。
怎么只有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物业队呢?
然而这个看起来脑子有大病的人却让她动不了了。
她在意识世界里吼:快救我啊!这个精神病让我动不了了!
认出灵符上的气息属于那个厉害的小屁孩,老怪物哪里还会傻傻等死,它早就溜之大吉了!
察觉到一股力量波动,张闯想去追,又想起来小道长说过不管遇到谁都尽量控制住对方。
他看了看无法动弹的姚雯悦,给小道长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然后把她直挺挺地抗进地下室,才发现被绑着的李平飞和何曼。
“张大师找到了?”杨冬青问。
殷亦九点头:“他已经控制住了姚雯悦。李平飞和何曼没事。那东西跑了。”
杨冬青操作着方向盘转弯:“那就好。不过我觉得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确实。
殷亦九在那东西身上下的追踪禁制还在,哪怕对方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把对方揪回来。
但他从来不会炫耀什么,只会沉默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这也是杨冬青莫名觉得他沉稳可靠的原因。
殷亦九拿出放在包里的千纸鹤——路上折的,捏个手诀低喝了一句“去!”,杨冬青打开车窗,千纸鹤就飞了出去。
杨冬青打开对讲和周扬联系:“扬哥,姚雯悦已被控制,飞飞和何曼没事,你们直接过去现场,送飞飞和何曼去医院,我先和阿九去追那东西。”
“收到!”对讲机里传来周扬的声音,“注意安全。”
“杨冬青收到!”关了对讲机,杨冬青调转车头跟上千纸鹤。
心里松了一口气,杨冬青一边认真开车,一边聊天:“我特别好奇你在胡蓉的意识世界是怎么揍那东西的。”
“它不强。”殷亦九平铺直叙地说,“我就是画了个剑阵,往它身上戳窟窿。”
虽然就寥寥两句,但杨冬青已经自动想象画面了。
“他肯定恨死你了。”脑补结束,他忍俊不禁,“肯定也怕得要死。”
殷亦九不太在乎这种异类东西对自己的感官,连周围人对他的看法他都不甚在意。
他只说:“无所谓。”反正很快对方就没机会了。
听出他的未尽之意,杨冬青笑了出来。
这恐怕是近几天里他心情还算不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