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友情这种东西(2 / 2)

夏淞很喜欢,大家都喜欢。

于是9被定了下来,再然后,忘了是谁中二病发作,也或许大家都很中二,总之话题绕着绕着就绕到了“秦大魔王养出来几个小怪物怎么了?”,于是Monster(怪物)一词迅速成为候选项,很快便打败倾向过于鲜明反而不利于扩展风格的Devil(恶魔)和Vanguard(先锋)等词,成功当选为最终的组合名。

MN-4-001,代表着便是Monster Nine里排行第四的夏淞所拥有的第一项专利。

夏淞从座椅上跳下来,慢悠悠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说是宿舍,其实是兼具储物功能的临时休息室,毕竟他们睡觉时都躺在棺……药浴里,只有临时小憩才用得到床被枕头。

无需钥匙或密码,透明玻璃门隔着几米完成人脸识别,自动向两边分开。

夏淞迈步走进,这里的环境相当朴素,和军营里差不多,放眼望去只有一排储物柜和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上下铺。

不远处下铺的床上坐着一个身影。

夏淞毫不意外。

对方对他的到来也毫不意外。

夏淞走过去,走到时晏对床的位置坐下。

他们隔着一条过道的距离四目相对。

空气里流淌着独一份的安宁,没有人开口,周围安静得只有呼吸声。

沉默,却并不沉闷,不会让谁感到半点压抑。

夏淞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非常平稳,他知道时晏也一样。

他们足足共享了十年的岁月,每一滴时光都流进无法被改变的过去,拉扯出蛛丝般纤细又坚韧的纱线,将两人的成长历程和命运轨迹轻柔而坚定地绑在一起。

有时候单单看着眼前这张脸,就能想象得到对方未来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之后会是什么模样。

互换过青衫,也笃信将来的某一日必将抚过彼此的白发。

在还没弄清楚承诺究竟是什么的年纪,就已经确信自己永远不会在对方的人生里缺席。

一秒,两秒,在这样由三万余天一点点缔造出的、独一无二的温情里,时晏看着夏淞,迎接他全部的目光,也给予他百分百的眼神。

太熟了,什么都不用说。

不需要倾诉,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忏悔。

只是一次面对面的对视,便足以将想要表达的悉数传达。

“哈……”

半晌,夏淞垂了垂脑袋,起身走过去,瘫到时晏身上,两条手臂圈住他。

“得意忘形了。”夏淞闭上眼,低声咕哝道。

“那以后要注意了呢。”时晏伸手抱上夏淞的后背。

“嗯。”夏淞应道。

没有更多的对话,也不需要更多的对话。

只是这样就足够了。

夏淞在时晏的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抬起脑袋,额头撞了一下他的额头。

“唔。”时晏低呼。

痛的不是额头,是鼻梁。

虽然自己说这个有点奇怪,但确实他们俩的鼻子都很挺拔,比起额头对撞,先撞到一起的是鼻梁来着。

“晚安。”

夏淞站起来,走向休息室出口,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像猫回到了熟悉的角落,仿佛下一秒就要蜷成一只鸡腿,在均匀的呼噜声里陷入梦乡。

“晚安。”

时晏对那个懒洋洋的背影说。

他明白那一下撞额头的意思,从小到大夏淞这么做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都很郑重。

这种以动作为媒介的意念交流要翻译出来有点困难,一定要说的话,时晏知道夏淞在表达的是:

我对你忠诚。

时晏对此很习惯。

夏淞是这样的,不爱说话,没关系,反正他懂就行。

趿拉着拖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空气又安静了一会儿。

不远处的上铺缓缓挪出一个脑袋,头发顺着重力散下来,在只亮着一盏小夜灯的休息室里有些惊悚。

“……”于蓝慢悠悠地开口,“结束了?”

“嗯。”

时晏的声音平静又自然,没有担忧,也听不出松了口气的样子,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于蓝慢吞吞地从上铺爬下来,倚在梯子边。

“感觉,我变成那个打小报告的不讨喜家伙了。”他说。

“什么嘛。”时晏笑道。

于蓝没再说话,抬头望着天花板。

那天之后,他确实私下找时晏说了夏淞举止反常的事,也顺带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时晏的反应有一部分在于蓝的预料之中——他笑着原谅了他的“先斩后奏”,表示会找机会告诉柳华珺,让她帮忙注意罗凌和璨华娱乐的动向。但出乎意料的是,对于夏淞的不对劲,时晏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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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啦。”

起初于蓝以为那是一种故意将大事化小的包庇,亦或是因为关系过于亲近,反而难以开口,于是下意识选择逃避。

但在仔细端详了时晏的脸色和眼神之后,他诧异地发现他是真的平静。

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尽在掌握的淡定。

“小队长早就发现了吗?”于蓝迟疑着问。

“唔?没有啊。”

时晏再次给出让于蓝意外的答案。

于蓝愣住,有点弄不清当前是怎样的状况。

“怎么说呢,如果夏淞明显到连我都发现了,那一定是他的问题。”

时晏波澜不惊的发言里透着股被宠爱的嚣张,“而他是不会让自己有那么大问题的,这是他的尊严。”

“嗯……”于蓝不太能懂,“总之,不需要做什么吗?”

“不用。”时晏的口吻很轻松,“他会来找我的,在他觉得‘真的不行了’的时候,他会来找我的。”

“……是吗。”

“反过来,要是我主动找夏淞说什么,那可真是百分之一千的否定啊。”

时晏甚至笑了起来,“他肯定受不了,我也受不了。”

于蓝怔怔地看着他,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之间是有结界的,后来者无法打破这层壁障,也无法理解他们彼此间特有的法则。

这算是一种特殊的信任吗?

相信夏淞有分寸,有自觉,或是相信其他的人,一定会及时地将夏淞点醒,在事情无法挽回之前把他扳回来……之类的?

于蓝左思右想,依然不解,但最终对时晏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他说着犹豫了一下,“虽然问这个有点奇怪……不过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介意我旁听吗?”

——得到时晏毫不在意的肯定答复后,一直到今天为止,于蓝都以为自己会看到时晏和夏淞促膝长谈的画面。

结果到头来,几句话就结束了。

“感觉,很惊讶。”于蓝喃喃道。

“诶?哪里?”时晏还坐在床上,仰起脸看他。

“哪里都。”于蓝不知是茫然还是无奈地笑了一下,“小队长是怎么知道他要来……说正事?”

“唔?你说夏淞吗。”时晏歪了歪脑袋,“他很好懂的。”

“一直以来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