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一喷一群不吱声,一喷一群大红脸。
张司九笑眯眯还要继续“夸赞”,终于有人坐不住了:“狡辩,都是狡辩!明明说的是太医署的事情,最后倒是嘲讽起我们来!小小年纪,如此心机深沉——”
这话张司九可听不得,她凉悠悠打断了对方:“我心机深沉那也是我的事儿,我没算计诸位吧?我没伤天害理吧?我没触犯王法吧?”
所以这有什么好喷的?
而且,总没有吵架厉害就被罚的道理吧?
那位老大人显然是被喷得急眼了,竟然道:“在人身上动刀子,便是有违人伦!你鼓吹妇人剖腹生产,是何居心?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
理应爱惜那句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张司九就笑了:“那您回家问问令高堂,要命的时候,是希望我动刀救您,还是我考虑您要爱惜身体,眼睁睁看着您死?”
老大人气得哆嗦:“我上哪问去!”
张司九恍然:“这倒是,忘了您年纪大了。我年纪太小,考虑不周到,您别跟我一般见识。不过,您有儿子孙子吧?您想想,若是他们到了危急关头——”
老大人气得更厉害了:“你敢诅咒我儿?”
张司九被这句话给逗笑了:你看,说说都不行,更何况到了保命的时候?
不过,她并不从这一点上喷,而是大笑了一声:“不过也是,妇人和您儿子孙子自然不同。妇人生产受苦,您又不用体会经历,自然可以站在这里,堂而皇之说上这么一句!”
在场的人稍微沉默了一下。
随后不少人都不赞同看向了那位老大人:咱们都有妻子女儿的,真到了危急关头,能保住命,肚皮开一刀又算什么?!
张司九叹一口气,看向了官家:“妇人生产,最是凶险,稍有不慎,胎儿难产不下,要么一尸两命,要么舍一个。可是,舍了大人,小儿嗷嗷待哺便没了亲娘,岂不可怜?”
“若舍了小儿,那母亲怀胎十月,殷殷母爱,又如何寄托?本就是虚弱之时,还要承受骨肉分离之痛,又如何叫人忍心?”
“再说壮年汉子,那是一家顶梁柱,若丧了命,一家子又该如何?”
“嗯,老人的话,一般我们也不动刀子,主要是身体受不住。”
“而且,总不能因为我们一句话,就剥夺了其他人活命的机会吧?”
官家已是动容,被张司九说得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