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柩入土的时候,张司九还是忍不住哭了出声,转头伏在杨元鼎肩上,“我都告诉他,两年之内让他回去太医署了。他怎么就不能再等等?”
杨元鼎拍着张司九的肩膀:“老顾不想受累。这事儿还是得你来。而且交给你,他也放心。”
顾青舟虽然是张司九的师父,但教给张司九的东西并不算特别多。越是到后来,就越是成了互相学习。
杨元鼎甚至猜测,对于张司九的医术,顾青舟应该是能猜到一点什么。
但顾青舟从来没有问过。
反而越发大肆宣传自己就是张司九的师父,张司九尽得了他的真传。把一切都遮盖得严严实实。
等垒了最后一捧土,张司九作为顾青舟最亲近的人,就得离开,而且不能再回头——因为回头,就是让故去的人牵挂,反而会牵绊住他们,让他们留恋人世间,不得解脱。
张司九下山路上,好几次都想回头,但还是硬生生忍住。
杨元鼎一直宽慰张司九,看着他那辛苦找话题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样子,张司九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振作起来,只怕他就要抑郁了。
于是,张司九努力调整好情绪。
回城里路上,张司九问杨元鼎:“你说,到底是命数准,还是心理作用的缘故?”
杨元鼎摇头,挠了挠脑袋:“这个事情不好说。毕竟,说实话吧,我也没接触过这么神的人。但他敢说那么绝对,怕不是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
张司九迟疑一下:“要不,咱们两也去看看?”
杨元鼎怂怂地:“万一说得不好呢?咱们怎么办?”
张司九:……这倒是。
最后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个事情。
这种玄学的东西,还是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接触吧。容易影响心态!
一路回了医院,张司九还没进去呢,就遇到了来找爹的小男娃。
他爹是小腿开放性伤口住得院,他过来送衣裳。
小男娃还怪不好意思的,朝着张司九腼腆一笑:“请问,张贵全在哪里啊?”
他这一笑,张司九立刻来了精神,然后就跟小男娃一起进去了。
杨元鼎一看张司九这样,就知道肯定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要发生。
到了张贵全的病床前,张司九热心建议:“你看,孩子换牙了,新牙都长出来了,乳牙还没掉。这会影响新牙的,不仅容易不整齐,将来甚至可能会龅牙啊,地包天我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