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周青苹才忽然轻声问了句:“那,再生孩子呢?会不会也这样?还有牛娃——”
张司九尽量解释得清楚些:“牛娃现在是正常的,以后也会是正常的。周婶子你就算再生孩子,应该也不至于生这种病,至少可能性不算特别大。但是牛娃二叔和三叔,生孩子的话,是容易生出有问题的孩子的。四叔我粗略看了一眼,应该也是没病。”
周青苹松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又只能是苦笑:“老天爷怎么这么狠心啊!”
这话谁也不好回答。也谁都回答不出来。
最后周青苹从张家离开时候,神色都有些恍惚。
徐氏叹一口气:“也不知道她回去怎么说。说还是不说。”
张司九把这件事情暂且抛开:“不管怎么说,我把该说的都说了,尽到了一个大夫的职责。至于他们家怎么选,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情了。”
徐氏看着张司九,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叹:“你周婶子说得没错,九娘,你心肠太软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万一遇到个不那么好说话的,只怕要出事。”
她说这话时候,语气里是浓浓的担忧。怕张司九惹祸上身。
张司九保证道:“二婶您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会先保证自身安全的,不会遇到什么人都说实话。我可舍不得您和小南瓜他们。”
这是实话。之所以最终选择跟周青苹说,还是因为她觉得周青苹不至于怪罪她,或是勃然大怒觉得她胡说八道。遇到不适合说的情况,她也不会说的。
医生也是人,也只有一条命,当然要学会珍惜自己的性命!
徐氏看张司九这样笃定,心里放心了些,却仍旧是有些担忧,可这话她也没再说,毕竟事情也没发生,而且,他们张家也不是吃素的!
接下来,王贵家顺利出殡,牛娃的伤也没有恶化,第三天甚至能感觉到伤口微微发痒,竟然开始生长愈合,大家都是松了一口气。
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立春过后,天也仿佛也渐渐地没了那么冷,风都没了那么冻人。
孩子们到处疯跑疯玩,大人们也闲着没事就聚在一处闲聊,或是互相串亲戚。
一晃眼到了正月初九这日,杨元鼎一大早就打发陈斗送了一大包好玩的过来,其中甚至有一副雕好的麻将牌,还有一副扑克。这就是他这段时间足不出户搞出来的——张司九合理怀疑,这个年,杨元鼎一定过得很滋润,搞不好还赢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