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夫的确是迟疑了一瞬间。他也如同张司九预料的那样,是觉得这个配方是医馆的,所以才会觉得有点儿犹豫。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东西,这本来就是人家九娘提出来的,只不过是一直自家医馆在用而已。
所以,齐大夫把那点迟疑直接压下去了。然后点点头:“我看行。这样,我亲自去找他们说这个事儿,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在医馆等着?”
“老程不在,我在医馆等着,万一那人过来看病呢。”张司九没有犹豫就做出了决定——人际关系这一块,齐大夫去了就行了,自己是没有必要去的。去了,也就是寒暄和拜托对方,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但医馆这里不能没人。
齐大夫点点头:“行,那我去走一趟,你们要是遇到病人,能等的就让等一会儿,不能等的,就让他们去别家。”
顿了顿,看了一眼张司九那瘦伶伶的样子,他郑重其事的嘱咐了一句:“还有,如果真的遇到那个人来看病,九娘你别逞能,让听云来找我,然后去衙门报官。千万别胡来!”
张司九点点头,认真保证:“齐大夫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胡来。”
不过齐大夫还是有点不放心,觉得九娘虽然在其他事情上都挺稳妥的,但是保不齐在这个事情就会冲动,所以又把听云好好叮嘱了一遍,让他把张司九看住了。
听云就差指天发誓,才让齐大夫放下心来。
齐大夫走了,剩下的就是个抓药的老师傅,还有听云和几个学徒。
张司九坐在程万里的问诊桌那儿,耐心的守株待兔。
不过,她也知道大概率是等不到的。毕竟过去这么久,那个人很有可能已经看完病了。也有可能伤得根本没那么重,就不会来。
听云在张司九旁边坐下,递过来一个东西:“别着急,我师父去问了,说不定就会消息。咱们县城不大,来来回回就这么多人。不会找不到的。”
张司九低头一看,是一包梨膏糖。
听云柔声道:“我师父特地给我师娘做的,师娘秋冬爱咳嗽,师父年年做,卖一点,留一大半,师娘吃不完,剩下的都被我和其他孩子当糖吃了。很好吃的。”
说完还替张司九把油纸包打开,示意她自己取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