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欣慰的看着杨元鼎,“三郎长大了,懂得替父分忧了。”
杨元璋也点点头:“三郎的确今时不同往日了。”
杨元鼎“嘿嘿”笑了两声:“那肯定不能光顾着玩了,不然我爹不揍死我?”
杨县令:……不点我你是不是皮痒痒?
不过,郁闷归郁闷,晚上和周氏睡觉之前开小会的时候,杨县令还是对周氏感慨道:“三郎的确聪明,他最开始说,我以为不过是奇思妙想,闹着玩而已。没想到,还真做出来了。说来也奇怪,明明他也没种地过,怎么就能做出这么好用的农具?”
周氏想了想:“从前他也爱看些杂书,兴许是在上面看到的?而且前段时间,落水之后,他就总去找九娘玩耍。九娘家里情况你也知晓,他大概也是想帮九娘。这孩子,心肠软,也是热心肠。”
杨县令觉得有道理,点点头,侧头看着自家妻子不再年轻的面庞,轻声道:“三郎瞧着是真喜欢这些。我寻思,他既然走不了科举,不如就在这上头发力。这个播种机,等再过一段时间,我打算呈到陛下跟前去。”
“你是说……”周氏和杨县令夫妻十几载,他一说话,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惊得坐起来,“你想让三郎另辟蹊径?”
“对。”杨县令也坐起来,顺手将软枕塞到了妻子身后,又给自己也塞一个,两人舒舒服服靠在床头说话:“三郎读书上,的确天赋不高,我看他写的字,不仅毫无进步,反而退步颇多。原本我还怨你太过溺爱——”
话还没说话,他就感觉腰间软肉一疼,霎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捏住了周氏的手,龇牙咧嘴说完后半句:“我现在才知道,我错怪你了。”
“哼!”周氏这才松了手,并且决定宽宏大度的不和杨县令计较。
杨县令自己揉了揉,也不敢计较,只往下说:“三郎没天赋,原本我想让他做生意,当个富家翁。有大郎二郎看顾,也保护怕被人欺负,但现在,我想,或许三郎也能走仕途。现在陛下虽然还年幼,但性格仁厚,先帝也曾十分重视农桑,我想,或许三郎可以走这条路。你看呢?”
周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点点头:“这的确也是一条路。只是,光一个播种机,能行吗?”
这也是杨县令自己担心的问题。
光一个播种机,的确是惊才绝艳,可如果后续上没有其他事情支撑,那就会被人笑话,说是江郎才尽。
尤其是杨元鼎现在才十二岁,比陛下还小两岁,将来等能入朝为官,恐怕这个事情,已是被人淡忘许多了。
因此,杨县令沉吟了半晌都没言语。
倒是周氏轻声说了句:“修郎,咱们在这边,至少要呆满三年,不如,这件事情,先看看。不着急。播种机这个功劳,也不好让三郎一人独占。他现在太小了。而且,咱们上头还有州牧,越过州牧,也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