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是不知道自家二婶的想法,不然当时肯定就要惊得下巴掉下来:真泼啊?
一路到了渡口,巧的是,张司九一眼就看到了在那儿等着的程万里。
她一溜烟的跑过去,拉住了程万里的袖子:“程大夫,你快帮我看看,病人发热惊厥了,严重不严重,怎么治?”
这一句“程大夫”差点没吓得程万里直接腿软——毕竟平时都喊的是“老程”。
突然这么客气,程万里不仅仅是不习惯,最关键的是:有点慌啊!所谓无功不受禄,就是这种心情了。
好在张司九的目的很直白,于是程万里软下去的腿就又硬了。
他一听说有病人,还发生了惊厥,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就张望起来:“病人在哪?惊厥可不是什么小事!”
要知道,有些时候,惊厥是要命的!
徐氏已经推着招银气喘吁吁跟过来了。
向婆年纪大了,腿脚没那么好,所以又被甩出去老远一段路,这会儿正紧赶慢赶的追呢。
程万里一眼就看到了招银。
“抬过来,放在阴凉底下。”程万里不敢耽误,立刻就跟徐氏搭把手,先将招银弄过来躲着阴凉。
然后,他才抓起招银的手,开始给招银诊脉。
“典型的速脉。”程万里一摸,立刻就有了结果,而后又捏开了招银的嘴巴,看了看舌头,“舌苔厚重发黄,津液稀薄,口干舌燥,此乃内火之症。”
紧接着,他撩起了招银的袖子,看着那些红肿的抽痕,更是连连点头:“这是内热,也有外邪。估计是有急火攻心的事情,加上受伤——”
他看了一眼张司九:“她发热多久了?”
张司九摇头:“不知,我是今天上午才发现的。发现时已经高热,而且忽然惊厥抽搐。我给灌了一碗盐水,又用冷帕子擦拭了手心脑门这些地方,看起来好了一些。”
程万里听闻这个话,顿时就皱了眉头:“谁家的孩子,大人竟这么马虎?须知这样是会烧坏脑子的!再严重些,送命都是有可能的!”
张司九当然知道这个,当即摇头:“别说废话了,赶紧说怎么治!”
顿了顿又道:“方子尽可能的便宜,我们没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