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大，纯纯用于宣泄自己心里的情绪。

没办法，做人哪有不发疯的？

她一个人在那个碎片里，连个说话的活物都没有，她怎么能不发疯呢？

千菁开始咆哮：“你咬我干什么！你咬我干什么啊！我也要咬你！”

说完，千菁意识不再抖动，而是将自己意识分开，像水一样将?鼯包住，挤压。

她将意识转化成尖刺，扎进?鼯身体。

等她扎进去才发现，?鼯根本不是在咬她，‘咬’只是她意识模拟出的痛觉，?鼯并没有张嘴，甚至它们根本没有嘴。

?鼯只是在污染她的意识，凡是被它们触及的地方，本源都会被污染。

就好像鲜活的身体沾染上霉菌，失去了鲜活的触感，被慢慢腐化。

千菁连忙散开，不断抖动身体，想把?鼯全都甩下去。

虽然她也是死过很多次的人了，可还是第一次身体的本源受到影响。

意识慢慢被侵蚀。

身体和意识同时受到攻击，千菁的灵魂也开始变得透明。

?鼯慢慢爬满千菁的意识，远远看去，她的的意识上好像爬满了黑色的虫子。

千菁有一种感觉。

这一次，她恐怕真的会死。

并不是以剥离这个世界的方式回到自己世界，而是真正的死去，彻底的死去。

“咔咔……”

意识破裂的声音，灵魂不屈的声音。

她好像真的要死了。

死亡是一种什么感受呢？

好像周遭都是冰冷的湖水，将人浸透，寒冷从骨髓蔓延到皮肉，身体血液的流动逐渐开始缓慢。

身体开始断氧，变得沉重，关节开始僵硬，心脏缓缓跳动着，却每一下都像敲击在冰冷的利器上，无比痛苦。

剧烈的痛苦让人意识模糊，头脑却越发清晰，短短的时间将原本模糊的记忆重新变得清晰。

无数文字跳跃着，逃窜着。

它们不想死去，不想毁灭。

真的要死了吗？

千菁望着面前，她前面什么都没有。

无力感在心头蔓延，千菁从不甘到接受，只用了几秒钟。

她仔细看着自己的过往，明明是自己的记忆，她却依旧像一个过客冷静的看着。

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甜心，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爱丽丝缓缓开口。

如果她不说话，千菁都快忘记了，自己居然也是有系统的。

“不要瞎逼逼，你直接说办法。”千菁倔强的控制自己的身体竖了个中指。

什么都能输，气势这块她绝对不输！

垃圾系统！

爱丽丝看见千菁这副模样无奈极了。

怎么有人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装的若无其事啊。

“最好的办法是放弃任务，我带你回现实世界。”

千菁沉默的翻了一下身子，看起来就像咸鱼扑腾。

“好的，我想听听还有什么最坏的方法。”她微微蜷缩手指，身体有些麻木。

“最坏的办法，就是将它们从你身上割离，但目前我也没有办法，它们是一种污染源，一旦粘上根本无法分离。”

“割离？”千菁缓慢的眨着自己的眼睛，看着?鼯吞噬着自己的分身碎片。

被他吞噬的部分，她的记忆便变得空白了。

“没错，你可以选择最好的办法，我会带你立刻离开这个世界，回到正常的世界。”

“如果这么真的像你说的那么轻松，你恐怕早就开口让我选择了，而不是看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才开口，你隐藏了什么？”千菁好奇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