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山没办法。
于是只好瞒着母亲,找人将雁亭送到了李倩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家里。
也就是一个偏僻乡镇——月湾镇。
临走前,雁亭还渴望着哥哥雁南能够阻止这一切,阻止母亲送她离开。
但是直到她被强行送上车的时候,雁南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哪怕只是说一个字。
那一刻,雁亭心如死灰。
……
雁亭吃了饭,就早早的回到卧室里了。
然后,还没有一会儿,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雁亭以为是女佣,便开口道:“进来。”
但谁知道,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许柔。
雁亭的眼瞳顿时一片阴郁。
“你来做什么?”
许柔并没有回话,而是巡视了一圈雁亭的房间,眼里生出一丝嫌弃,她并没有再进一步,而是站在门槛前,对着雁亭说道:“妈妈叫我过来问你,奶奶的嫁妆有没有整理好。”
雁亭仿佛没有看见许柔眼里的嫌弃,而是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柜门,然后从里面端出一个木盒子出来。
雁亭打开盒子。
里面是很多珠钗金发簪翡翠珠宝之类的金银首饰。
许柔眯眼,“就这么点?”
语气里显然有些怀疑。
雁亭轻轻抚摸着其中一支翡翠发簪,不温不热的语气道:“对于你来说是钱财,对于我来说却是奶奶遗留给我的遗物。”
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许柔也懒得装了,她露出原来的脾性来:“你应该感谢上苍,要不是老天爷帮你,你也享受不了这二十几年的荣华富贵。”
“该知足了,姐姐。”许柔笑里藏刀的伸出手来:“把东西给我吧!”
雁亭神色一顿,她并没有立即将盒子递过去。
许柔见状,嘲讽道:“怎么?你舍不得?”
“不是。”雁亭看着许柔,低声道:“里面的东西都可以给你,能不能把盒子留给我。”
最值钱的肯定是盒子里的金银首饰,至于木盒看着就是一普普通通的盒子,不值几个钱。
但偏偏许柔就是一心胸狭窄的人。
她想也不想的道:“老东西都死了几年了,还值得你留个破盒子纪念?”
雁亭目光霎时一冷。
“请你放尊重点,那是你的奶奶。”
许柔撇撇嘴。
什么奶奶?
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她并不是雁家真正的大小姐。
真正的雁家大小姐是死是活还尚未可知呢!
所以这才是许柔为什么一直想着让雁亭身败名裂,希望雁亭被驱逐出雁家。
因为对于许柔来说,雁亭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哪天,就有可能会爆炸。
尽管内心再不舍,雁亭最终还是将木盒递到了许柔的手里。
许柔看着雁亭失魂落魄的表情,心里说不出的得意,“雁亭,不要惦记不属于你的任何东西。”
是警告,也是炫耀。
然而,雁亭却冷冷的道:“你可以出去了。”
许柔目的达成后,得意勾唇,然后就抱着盒子离开了。
只留雁亭一人望着那张和奶奶合照的照片静静的发呆。
——
“港城那边已经在催了。”雁山瞧着眼前这个比他高半个头的儿子,眼里一片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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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颔首,眸色清淡:“我知道。”
作为雁家的唯一掌权人,他也是个很有野心有抱负的人,对于港城那边抛来的橄榄枝,他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雁山也不会允许他拒绝,所以说港城那边他是非去不可。
与此同时。
港城。
雁宅。
四合院里。
“老家主现在的身体到底如何?医生能否透个底?”
主治医生是个中年男人,长相斯文儒雅,他摇摇头,叹气道:“雁老的身体说实在的能够维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至于还能撑多久我也不能说太多。”
作为雁老派人专门请来看病的医生,对于病人的病情他是有权向任何一个人保持沉默的。
哪怕这个人是病人的家属。
然而即使他不说,雁途也能猜得到。
以老头子那病入膏肓的惨白面色来看,恐怕是连今年年底都撑不到。
自从去年年底雁老忽然病倒后,雁氏高层内部近期开始逐渐混乱。
毕竟,雁氏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名门望族,亲人之间明争暗斗,权谋暗算在这种环境里都是常有的事情。
雁氏虽然子嗣不少,但偏偏却没有一个后代可以扛起这个百年家族的产业。
内屋。
“家主。”雁管家想到医生临走前说过的话,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卧在榻上的雁老虚眯了一会儿眼,半晌,他才缓慢地转动着手里那一颗连着一颗的佛珠,苍老的声音低声道:“人来了,就是不中用了。”
雁管家垂头,没有接话。
雁老却叹气。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心血来潮般问道:“雁山那儿子你见了没?”
雁管家立马回应道:“见了。”
雁老再问:“感觉如何?”
对于雁管家的眼识,他还是信几分的。
雁管家客观评价道:“是个头脑清醒的聪明人。”
但可惜的是很难养熟。
在第一次和雁南三言两语的交谈中,他就差不多摸透了他的性格。
人是很聪明,心性和手腕都不缺,唯一的缺陷就是对待感情太淡薄。
雁老是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他自然听得出雁管家话里有话。
于是,他笑问道:“怎么?你觉得他不行?”
雁管家只是道:“等他们到港城,家主你见一面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