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跟那野种一样没教养。”
傅老爷子重重磕下茶杯,冷哼。
野种?
许见溪的怒火蹭地一下被点爆,热血上头。
“一开口就把野种挂嘴上的人,这礼数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傅老爷子看许见溪文文静静的,哪里想到开口就把他怼了回来。
他微微眯眼,眼神更加犀利:“我说错了吗,你既然跟他结了婚,应该知道他的出身并不光彩。”
许见溪皮笑肉不笑,眸带嘲讽:
“我想您搞错了,真正不光彩的人是您儿子,如果他能守好自己的下半身,也就没这么多事了,您说是不是?”
“……”
傅老爷子脸色骤沉,眼神如刀刃射向许见溪:
“许小姐,祸从口出,懂不懂?”
周妄野好歹还留着他们傅家的血,说说就算了,这女人又算什么东西。
“捂我的嘴有什么用?”
许见溪笑不达眼底:“事实就是事实,改变不了的。再说这话题还是您挑起的,我不过是说了几句真话而已。”
“既然您不想听,那就说说您请我来的目的吧。”
她端正坐姿,挺直腰杆,仪态是挑不出任何错误的优雅。
傅老爷子眸光审视,面无表情。
“我不同意周妄野跟你结婚,你主动跟他离婚,我可以安排你出国创业,去哪里、去做什么都行,任何条件你都可以提,只要你离他越远越好。”
“请问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话?”
许见溪失笑,只觉异常讽刺,
“您又是周妄野的哪位?”
傅老爷子语噎,端着茶杯的手颤了颤,因不知如何应答气红了脸。
他该说什么,说是那野种的爷爷?
不可能!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承认他。
“您也觉得挺讽刺的对吧。”
许见溪挑眉,“既然您跟周妄野非亲非故,更不是他的谁,那您又凭什么对他的妻子提出这样可笑的要求?凭什么对他的事指手画脚?”
“是您太傻,还是觉得我太傻?”
她嗤笑一声。
看着老头气得脸色铁青,身体都在抖了。
她收敛了笑,怕把他气出个好歹来。
傅老爷子缓了口气,轻蔑道:“果然跟那小子是一路人,嘴皮子利索。”
“我告诉你,小丫头,就凭他欠我们傅家的,就凭他这些年能混出个人样,都是我给他的。”
“你知道我当初找到他,他在哪里吗?”
他含讽的沉沉嗓音让许见溪心底莫名慌了下。
“哼。”
傅老爷子将她神色细微变化尽收眼底,
“看守所!涉嫌重大故意伤人罪,使人致残。”
许见溪心头一震,耳边嗡了下。
“要不是我动用关系帮他洗清嫌疑,他至今还在里头蹲着呢。”
许见溪眼前恍了恍。
那年他多少岁?
记得他说过,是十九岁被傅老爷子找回去的。
可他没跟自己说,当时他正在遭遇什么啊。
她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得难受,扶着桌沿站起身,居高临下盯着一脸高高在上的老头:
“就算这样,那又怎样?他这些年没有为傅氏付出吗?没有他,你能找到人顶替傅景仪?能继续维持你们傅家表面的风光?”
“你说他欠你们傅家,我倒认为,是你们傅家欠他的。”
这老头自私又虚伪。
一边嫌弃周妄野的出生,一边又念着他身上流淌的傅家血液,想让周妄野任他摆布,为傅家当牛做马,榨干价值。
一旦周妄野不乐意了,他又搬出那套PUA说辞。
傅老爷子脸上的威严一点点裂开。
“如果不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儿子娶了老婆还沾花惹草,又怎么会有他的出生?他能自己选择吗?他不能!但凡他能选择,他都不屑跟你们傅家流着同样的血。”
她厉声控诉,“更因为你们,他从一生下来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受过多少苦,挨过多少打,你调查他的时候,不是应该知道得一清二楚吗?”
“凭什么你们造的孽要他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