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孩子,现在不是她说了算,更何况也不一定是怀了。
伴随一声低磁轻嗯声,一只宽大瘦削的大掌伸了过来,将她拧成麻花的手握在掌心。
“不用紧张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给你压力,我尊重你的选择。”
许见溪微愣,偏头看向周妄野。
冷硬脸庞对上她视线时,狭长黑眸漾开一抹温柔。
她嘴角缓缓扬起,一丝复杂在清亮琥珀色瞳仁闪过。
“要真是怀孕了,你想我留下孩子吗?”
周妄野眸色渐暗,凸起的喉结微微滚了下,嗓音略哑:
“我说了,我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决定。”
如果没有昨晚的事,或许此刻他是恼火的,恼她瞒着自己。
至于孩子,他当然想要。
那是他们俩的骨血,是他们血脉的延续,最重要的是,有了孩子,她才不会再瞻前顾后,才会彻底与梁家、徐家断了关系。
可经历过昨晚,他自责反省了,在两人不分开的前提下,不想再逼她了。
他握着她的那只手紧紧的,掌心灼热,一如他对自己的执着和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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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见溪没再出声,两人静静等待。
就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心越加忐忑时,结果终于出来了。
两人站在自助机前打印结果。
当看到结果为阴性时,许见溪心跳滞了下。
“没怀。”
低低嗓音似松了一口气,又似掺了丝怅然若失。
她以为,她是真怀了……
“挺好的,不用再担心那药会对身体有影响了。”
周妄野从她手上接过验血结果,揽住她肩头往病房走。
垂在身侧的手,指腹一直摩挲着那张薄薄纸张。
两人刚回到病房,许见溪手机响起,是梁穆森打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
“昨晚你跟徐毅州在信安新城有饭局?”
梁穆森声音很沉。
提起徐毅州,许见溪神色骤冷:“是,怎么了?”
“他昨晚在酒店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你知道吗?”
许见溪眸光下意识看向周妄野,对上他清冽眸光,脑子百转千回,厉声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哥,你不应该来问我,你该去问问徐毅州,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梁穆森脚步顿在医院走道上,褐眸沉沉:“他做了什么?”
昨晚徐夫人怒气冲冲打电话给他,他才知道他们俩去了信安新城。
知道徐毅州受伤进医院,他就打电话给她,结果一直关机。
“他用下三滥手段,给我下迷药!”
许见溪咬牙,只要一想到徐毅州在自己昏迷时不知道做了什么,她就恨得想亲手撕了他。
梁穆森心头一震,许见溪又说了一句:
“大哥,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张了张嘴,电话已经被挂断。
他握紧手机,眸光瞥向只隔了十几步远的病房门,金丝边镜框下的眼变得冷厉,周身气息阴森阵阵。
抬腿大步朝徐毅州病房走去。
许见溪挂了电话,情绪不受控地乱了呼吸。
周妄野幽眸沉沉,长臂一伸,把她紧紧搂进怀里,贴在她耳畔柔声低语:
“没事,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别乱想,嗯?我狠狠揍了他一顿,以后他都别想再翻身。”
在没人看见的角度,他狭锐眼眸布满狠戾。
许见溪被他温热体温裹得紧紧的,双手紧抓着他胸前衣服,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充斥鼻间,她忐忑焦躁的心慢慢缓了下来。
好半晌后,她微仰头:“把他打残了吗?”
周妄野低头蹙眉:“你担心他?”
“当然。”
许见溪瞥他一眼,“我怕他残了,徐家要缠着我一辈子,我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
她嗓音透冷,语调坚决。
“不会的。”
周妄野眸光幽深:“我不会再给他机会缠着你。”
与此同时,另一间病房里。
徐毅州头上绑着绷带,脸上青紫交加地半靠在床上。
徐母在沙发上擦眼泪,徐六战战兢兢地站着。
梁穆森沉着脸进来时,徐母脸一板,刚想斥责,就见梁穆森视他们如空气,大步走到床边,一拳就朝徐毅州脸上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