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再闻仔细些,周妄野就把她轻轻拉开,深邃黑眸关切地在她身上来回扫着:
“你没事吧?不是参加寿宴吗,怎么会来医院?”
“我没事。”
许见溪转头望向病房里,“宴会上出了点状况,梁穆森喝酒胃出血,刚做完手术出来。”
不想让他担心,她没说这事因她而起。
病房里灯光调暗了些,周妄野狭锐眼眸微微眯了眯,病床上的男人正在输液,还没清醒。
“那你要一直在这守着他?”
许见溪犹豫了下,于情于理,这会儿她也该留在这。
梁家她没打电话回去,毕竟梁宗仁自己还偏瘫动不了,她妈也陪着休息了。
“我找了护工,得明早才过来,今晚等他醒了我再走吧。”
“要是他今晚都不醒呢?”
周妄野低眸看着她,“你准备在这陪他一晚?”
他眼神幽幽,语调幽幽,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幽怨之气。
四目相对,许见溪轻眨了下眼:“我让他助理来照顾他。”
一分钟后,许见溪挂了电话,望向脸色愈渐阴郁的周妄野:
“他助理今天刚请假回老家探亲。”
她建议:“不然,你就在这陪我,等他醒过来?”
这是最折中的法子了,既能让自己对梁穆森尽点人道主义,又能让这祖宗满意。
“……”
周妄野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
所以他今晚是没事找事吗?
单人病房里,周妄野大刀阔斧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眸光直盯着病床边。
女人身上香槟色新中式礼服还没换下,白皙肩头被同色系的披肩遮住,踩着高跟鞋走动间,腿侧开叉处大腿肌肤若隐若现,风情摇曳。
弯腰时,腰臀间勾勒成一道诱人的弧度。
而她却不自知,正一脸专注担忧地望着别的男人。
许见溪看了眼梁穆森吊的针水,发觉针水滴得特别慢,刚俯身看了看输液管,身后就响起幽幽叫声:
“你又不是护士,哪会处理,还是叫护士进来吧。”
许见溪微顿,直起身体回头:“我知道,你能控制下音量,别那么大声吗?”
病房里太安静,他突然出声还真把她吓了一跳。
没好气瞥他一眼,她按了床头呼叫铃。
周妄野双手抱臂,闭紧嘴,漆黑眸子却直勾勾定在她身上。
护士很快过来,给梁穆森重新调了下输液管后,又看了看他的情况,跟许见溪交代几句才离开。
等护士一走,许见溪便在周妄野身旁坐下,见他仍是保持那姿势不变,不由好笑。
身体轻轻撞了撞他胳膊,偏头看着他那张闷闷不乐的俊脸:“生气了?”
男人锋利下颌微抬,一声不吭,傲娇得很。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爱生气,心眼儿比针还小。不就说了你一句吗,你就给我摆脸色,你至于吗?”
许见溪被气笑了,侧过身硬是把他脸掰了过来,面对面,眼对眼:
“周妄野,我养着你,不应该我才是女王吗?怎么反倒你变成我祖宗了,嗯?”
“你因为别的男人说我,我要是不生气,我就不是男人。”
他的脸被女人捧在手心里,满心满眼都是彼此,他狭长眼尾微挑,一说话,野劲儿更足了。
许见溪早猜到了,从以前到现在,他一吃醋就会这样生闷气,也不出声,就这样看着你。
你不理他,他就想办法引起你的注意,跟你作。
你理他吧,他又傲娇起来,让你更气。
哪怕现在外表再成熟,内心依然跟当初那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
内心敏感,没安全感。
“你是不是男人,不用拿这个来证明……”
许见溪似笑非笑,捧着他的脸往中间挤了挤,他嘴唇微微嘟起来,看着怪可爱的。
“我知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