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蕊试探性地问道：“你和孙院长是亲戚？这种特批接收条，我们这一年也没一个两个的。”

黄老四老实地回答：“哦，不是，我们不认识孙院长，也是托了朋友关系才找上他的。”

此话一出，郭蕊的脸迅速晴转多云，态度又变回之前冷冰冰的状态。

同时，看到黄老四的儿子，正拿着桌上的一个水晶球摆件，傻里傻气地把玩着，顿时来了火气，满脸嫌弃地吼道：“哎哎哎！你干嘛啊？谁让你碰了！快给我放下！”

郭蕊一边喊，一边伸手上去抢夺。

黄老四的儿子黄学峰受到惊吓，嗓子里发出呃呃呃如野兽般的怪叫，然后竟发疯一般用胳膊胡乱划拉桌上的东西。

办公桌上的杯子，各种文件档案，笔筒等物品，全都被黄学峰划拉到地上。

那颗女儿送给郭蕊的生日礼物水晶球，也掉在了地上，同那个玻璃保温杯一起摔了个粉粉碎。

郭蕊气急败坏地冲到黄学峰跟前，一边骂着难听的话，一边使劲推搡黄学峰。

怎料黄学峰发起狂来，电工黄老四一个人怎么拉都拉不住，在撕扯之间，黄学峰的指甲抓伤了郭蕊的胳膊。

好不容易把发狂的黄学峰控制了起来，黄老四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千元现金，算作打碎东西的赔偿，和抓破胳膊的医药费，不依不饶的郭蕊这才同意继续给黄学峰办理收容手续。

黄学峰属于残疾类别中精神残疾类，这一类残疾人由于精神上的情况特殊，需要单独收容，所以他被安置在红星社会福利院收容中心的顶楼。

专案组的成员在郭蕊的带领下，穿过两道防盗门，进入了精神病人收容区。

进门是一个很大的厅堂，里面摆着麻将桌，象棋盘，扑克桌，电视，以及玩具桌等，一些症状较轻且无攻击性的精神病人，正在这里从事着各种各样的活动。

大厅的尽头，又是一道不锈钢栅栏门，进入此区域，需要病区监管医生或管理员刷工作卡，才能进入。

穿过栅栏门是一条幽深而晦暗的楼道，像是通往地狱的黑暗走廊，模糊看不到尽头。

楼道两侧，全都是关押重症精神病患者的标准间，房间的门是开有观察口的铁质门。

值班医生领着专案组穿过晦暗幽深的楼道，在尽头的倒数第二个房间停下，门口的标识牌上写着，收容对象：黄学峰，男，35岁，症状：一级（重度）精神残疾，备注：系偶发性攻击型精神分裂人格。

透过观察口，可以看到黄学峰正站在床对面的墙壁前，身体轻微且有节奏地前后摆动着。

值班医生询问褚旗：“警察同志，咱们需要进去吗？”

褚旗点了点头，那医生略微犹豫，道：“这名患者可能是对新的生活环境不太适应，所以近期，他开展偶发性人身攻击的情况较为频繁，虽然我们已经加大了镇定剂的剂量，但为确保安全，不给患者造成太大的刺激，我建议你们最好别进去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