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容妈妈试了几次后,才将匙子送到嘴边,“你有自己的工作……妈妈,只有照顾好了自己,你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啊……”
“妈,我相信您,”容恩满脸欣慰,右手放在容妈妈已有知觉的腿上,“您会尽快好起来的。”
床边,竖着拐杖和轮椅,她动作虽然依旧不便,但是已经能勉强自己坐上轮椅,容恩打算明天起给她请个保姆,最好能懂得按摩治疗,帮助妈妈尽快站起来。
创新公司那边已经安排好,马上就能上班。
吃了晚饭后,容恩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将床头灯打开,橘黄色光晕下,这儿,就连她拖鞋摆放的位子都没有变。
她张开四肢仰面躺在床上,棉质床单的凉意透过她的肌肤丝丝传入体内,容恩翻个身,将脸枕在上面,轻轻摩挲着。
翻出笔记本开始算今后两月的开销,她陡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从皮夹内掏出一张建行卡。
里面,有十五万。
她没有要他的钱,但也不是真的一分都不拿,容恩不会笨到为了维持自己的尊严,而让自己活活饿肚子。
她用黑色的水笔在本子上记下,十五万,有了这笔钱,妈妈今后的康复便不成问题。
她也可以不用背负沉重的压力。
菱唇咬住笔端,鼻翼间,是家里那种特有的味道,容恩合上本子,总之,一切都已经焕然一新,明天开始,便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二天,容恩就去家政公司找保姆,创新公司那边,沈默就连办公桌甚至精细到水杯都给容恩准备好了,她只要去个人上班就行。
生活步入正轨,阳光照入了每个角落,将先前那些阴霾的日子全部驱逐干净。
容恩原以为这种安静能一直维持下去,但当下班后看到公司门口的那辆车时,她整颗心就冷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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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阎越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容恩别开视线,权当没有看见,走到马路上时,身后的车一直保持几步远的距离紧紧跟着,在走了十几分钟后,她还是站住脚步,回过身去。
车子在她身侧停下来,男人一手支着车窗,“恩恩,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阎越下车,高大的身影倚在车前,望着这张脸,容恩只觉分外陌生,“我听刘妈说你去了家里,你为什么会流产?是南夜爵的孩子吗?”
“越,”容恩深叹口气,清冷的眸子对上他,眼底藏不住探究,“我应该这么叫你吗?”
“你什么意思?”
“算了,我妈妈还等着我照顾,我要回去了。”容恩说完,便要离开。
“等下,”阎越并未给她机会,他大掌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自己身侧,“你在乎的是不是这张脸?就因为我长得和之前不一样,你就连心都变了?”
“阎越!”容恩秀眉紧蹙,猛地甩开他的手,“在你眼中,就是这么看我的,对吗?”
“恩恩,如若不是,你就不会对我这么冷淡……”
容恩只觉筋疲力尽,她不想再谈,可男人站在她面前,就像是铜墙铁壁般,“为什么到了现在你才知道纠缠?阎越,我真的猜不透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一下在订婚宴上羞辱我后扬长而去,一下又百般想要挽回,你把我当什么?你觉得好玩是不是?”
“恩恩!”见她要走,阎越先一步握住她的肩膀,“难道一年前的真相,你不想知道吗?”
原先挣扎的眼神黯了下去,容恩满面犹疑,“一年前,什么真相?”
“先上车。”阎越去牵她的手,却被容恩甩开,“你究竟在说什么?”
“恩恩,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阎越将车门打开,这次并没有强迫她,容恩站在那静默许久后,这才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