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再破阴谋,稳固新制(2 / 2)

王安石将最后三卷名册塞进漆盒时,朝阳恰好刺破云层,金线般的阳光顺着青铜鹤嘴香炉的纹路蜿蜒而下,照亮了殿前石阶上跪着的三十九名庶民代表。

"这些就是你说的'凤凰'?"燕王扶着蟠龙杖的手指微微发颤,目光掠过最前排那个跛脚老农膝盖上沾的麦穗,"寡人记得你,去年秋祭时献过粟米。"

"陛下圣明。"叶阳解下腰间虎符放在案上,"这三百七十六人,有改良曲辕犁的工匠,有在易水畔开垦荒田的流民,还有..."他忽然转身掀起最后排少年郎的衣袖,露出臂膀上狰狞的刀疤,"这位是蓟城戍卒赵二郎,上月孤身斩杀三名匈奴探马。"

王安石适时展开舆图,丝绸般的绢帛上密密麻麻缀满红点:"新政推行三月,燕国新增垦田四万顷,铸铁产量翻倍,边关游骑袭扰次数减少六成。"他指尖点在辽东郡的位置,"就连高句丽使团上月朝贡时,都特意询问我们的新式马镫。"

殿外忽然传来杂沓脚步声,二十余名旧贵族捧着染血的白绫冲进来。

赵贵族额头的结痂崩裂,血珠溅在鎏金地砖上:"陛下!

太子这是要绝我等活路啊!"他抖开足有三丈长的联名血书,"祖宗之法..."

"祖宗之法可曾让燕国战马多过赵国?"叶阳突然抓起案上虎符砸向青铜编钟,清越钟鸣震得梁柱簌簌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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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下老农腰间的麦穗扔在血书上:"还是说各位的祖宗,教你们用蜀锦包着青铜器往匈奴运铁器?"

燕王浑浊的眼底突然迸出精光。

老人颤巍巍起身,蟠龙杖重重磕在赵贵族手背:"去年冬天,寡人亲眼看见易水边有母亲凿冰捕鱼喂孩子——"他抓起案上新铸的刀币扔进香炉,看着青烟裹挟着"燕"字暗纹升腾而起,"从今日起,谁敢阻挠新政,便是与燕国八百年社稷为敌!"

暮色染红宫墙时,林婉的手指正揉开叶阳肩颈的淤青。

她忽然轻笑出声,呵出的热气拂过他耳畔:"今日朝会,王大人说到马镫改良时,赵贵族的脸比漆盒里的朱砂还红。"

"你倒是看得仔细。"叶阳反手握住她手腕,鼻尖萦绕着药油混着梅香的气息。

窗棂外飘进的雪片落在砚台里,融成带着墨香的晶莹。

他突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里总开不好的那株绿萝,此刻竟觉得战国冬夜的炭火比暖气更灼人。

林婉忽然将下巴搁在他肩头,铜镜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昨日去均平市,有个老妪非要塞给我一包黍米,说是她孙子在新建的乡学识了字..."她指尖无意识地在叶阳掌心画圈,"那些骂你数典忘祖的人,可曾见过佃户捧着地契痛哭的模样?"

更鼓敲过三巡时,叶阳突然盯着案角烛泪怔住。

凝固的蜡油像极了他今晨在铸币坊见到的铜渣,那些暗红色残渣里混着的,分明是赵国特产的赤铁矿砂。

"让玄鸟营加强辽东边境的巡查。"他蘸着冷茶在案上画出燕赵边界线,"尤其是商人通关的文牒..."话音戛然而止,指尖悬在某个豁口处——那里本该有座烽火台的位置,最新呈报的舆图上却标注着"年久失修"。

林婉递来参汤的手忽然顿在半空。

她看见叶阳袖口沾染的墨迹正在晕开,像极了月前截获的那封密信上,被雨水洇湿的匈奴文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