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个月君黎每一次率兵都是叫那匈奴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军中士气高涨难免的有些不把匈奴放在眼里。
君黎虽然也是欣喜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在他印象中匈奴人极其好斗,绝不会这般屡次退败后跟缩头乌龟似的不敢出声。
先前跟匈奴打的一仗叫君黎认识到了匈奴那骁勇善战的铁骑,他们难缠勇猛绝不会轻易认输,若不是那次君黎一直在鼓舞士气那一仗谁赢谁输还真说不准。
“莫要掉以轻心,匈奴人阴险狡诈,万万不能因为这几日尝到了甜头就大意轻敌。”
君黎依旧是那样叮嘱将士鼓舞人心,他总觉得不对劲但看军中将士欣喜的模样还是没有将那忧虑说出口。
过了几日君黎收到了匈奴人退兵的消息,他当真震惊,立刻翻身上马却见那敌营当真在收拾东西准备撤离。
这太过于不同寻常,叫君黎都怀疑这几个月跟他作战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匈奴。
这一仗如此轻而易举的大捷,当晚军营里便是载歌载舞热闹一片。
君黎没喝多少,他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然而那左右下属只是觉得匈奴定是瞧着君黎英勇善战,这才知晓再打下去讨不到好就灰溜溜的撤兵。
但君黎可不觉得是因为匈奴害怕了,他们极其记仇,当年那一仗匈奴人恨透了他,要不然也不会悬赏万两黄金要他项上人头。
这一晚将士们喝到了深夜,欢声笑语中君黎却是听到了拉弓射箭声。
“啪!!”
在酒壶被利箭射裂之时军中人乱作一团,君黎这才起身意识到他们已经成为瓮中之鳖。
在一声声惨叫中帐篷被射成了筛子,将士一个个接二连三的倒下,君黎时刻保持着警惕靠着那些尸体充当肉盾逃出了营地。
马匹同样被射杀,君黎只能握紧了重剑用尸体遮挡不断射来的利箭。
即使是这样他的大腿还是被一箭射穿,君黎咬着牙栽栽倒在丛林之中没有发出一声惨叫,他硬生生站起身拔出利箭用绢布包裹住伤口。
身后传来铁骑追赶的声音,黑暗中那射出来的利箭好几次擦过他的脸颊。
然而君黎好不容易跑出丛林却见那原本连接两岸的吊桥早已被匈奴砍断。
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自嘲…莫不是今天当真要栽在这儿了…
可是白泽…
家里还有个娇气难伺候的小少年在等他回家…
君黎手上全是血水,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一步步后退,那铁骑越来越近,君黎看了一眼身后的万丈悬崖而后闭眼纵身一跃…
…
转眼京城入了冬,一连好几个月军营那边没有传来消息。
倒不知是谁传来了君将军战败被俘,匈奴取了他的首级制壶装酒。
白泽在外头得了消息当场就和那乱造谣的人打了一架。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君黎会战败,君黎从未骗过他,他说过自己从不打败仗,以后也绝不会打。
定然是那歹人造谣,简直恶毒至极,京城能如此祥和全是他的夫君在外辛辛苦苦打出来的,他们得了夫君的庇护却是不盼点他好,说着如此恶毒的话当真可恶至极。
但关于君黎战败的传言却像是压不住似的愈演愈烈,匈奴人后来退了兵,说是此次来犯只是为了要君黎的命报当年的仇罢了,要到了就退兵了。
匈奴人退兵后安静了几个月,终于有人禀报在双方交战的地方找到了将军的佩剑。
那地方惨烈至极,到处都是高度腐烂的死尸,秃鹰老鼠啄烂了尸体的肉身和眼睛,完全认不出到底谁是谁。
那佩剑被一路送回了京城,等送到了将军府白泽在见了那带血的佩剑后当场愣在原地。
那剑柄被血水染透了,剑身处处都是磨损甚至还有断裂。
皇上的圣旨下来,派人去搜君黎的尸身,那派去的人搜了整整三日最后只在峭壁之上寻到了几缕破碎的衣衫。
那衣衫同样染了血水,如此高的悬崖根本望不到底,人从这里坠下肯定是活不了了,尸体估计都碎裂的不成样子。
白泽缩在床榻上哭不出来,他以为自己会崩溃到极点会终日以泪洗面,谁知悲伤到了极点却是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心脏一抽一抽的酸痛,身子也是难受的酸麻无力,白泽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偏院整整两日,最后是直接昏了过去。
每日在清醒和昏迷之间反反复复,身子是越来越虚弱,他最后只喝的下去一点点温水,食物是半分都咽不下去,吃什么吐什么,吐的极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