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回去的时候发生了两件事情,一喜一悲。一件能算是开心的事情是,在车上发现了村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来的一个大网兜,里面都是崭新的宝岛产品,像是香烟、饼干、牛肉干、罐头,甚至还有两瓶金门的高粱酒。第十名看到了怕我们不理解,还跟我们解释,这是乡亲们的一点心意,都是从打下来的空飘气球里捡到的,因为靠着宝岛和银门近,也算是地方上的特产吧,网兜里选的都是宝岛那边的稀罕玩意,那些反动的擦屁股都嫌硬的宣传品之类的东西都上缴了,能吃能用的当地上就可以留了一部分下来,算是地方上的一个土政策。
吕丘建这厮嘴快,翻出一盘邓丽君的最新专辑磁带扬了扬说:“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就是,我们知道的,没事。”我和肖雨城也就顺势下台阶,矜持地笑了笑算是笑纳了村里的好意。为了解闷,还在车上聊了一会宝岛的风光和特产,阿里山的山,日月潭的水,南投的乌龙茶叶之类的,最后话题不知不觉就歪到老婆饼里为什么没有老婆那里去了。
在我们回城的路上路过了一个村子,我们明显地感觉到相较其它经过的村子来说要冷清很多,显得没什么热火朝天的生气。
小主,
第十名告诉我们,这里就是一个传说中的“寡『妇』村”,蒋光头溃败到岛上去的时候,在闽省大肆抓丁,把整村整村的成年男人都抓走了,只留下了孤苦无依的老人、『妇』女和儿童,制造了太多太多的人伦惨剧。父母失去了儿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亲,从此天各一方,思念成河。而这样的村子光在近江就有好几个。
听完第十名的介绍,车子里沉寂了下来,只能听到汽车开动的声音,肖雨城忍不住『吟』诵起了诗人余光中的《乡愁》。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我也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到了自己在“蝴蝶来信”中看到的关于*的内容,“蝴蝶”说:一直到自己回来的时候,两岸还是没有统一,甚至到了宝岛分离势力甚嚣尘上、群魔『乱』舞,而刮民党分崩离析、日暮途穷的地步。如果希望两岸和平统一的话,最佳的时机就是在小蒋执政的时候,至少还可以坐下来谈,如果抓不住这个短暂的窗口期,那么小蒋死后,在美日压制我国发展的国际局势下,加上宝岛的亲美日势力与分裂势力相互勾结合流的区域背景下,即使以后我们做出再多让步,让出再多利益,和平统一的希望仍然渺茫,只有慢慢等待我们大国崛起之后逐步实现梧桐。
“蝴蝶”在信中对负责两岸的相关部门还大放厥词,进行了相当程度地抨击,流『露』出了许许多多的不满。当然,“蝴蝶”对很多部门、单位都是很不满的,说了许多谏言或者可以说是风凉话,甚至包括我们这支军队。不过这个部门还只是排在第二,那排第一的那个在未来的那个时代里该是多么地招人讨厌的啊。
最后我在车上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快了,应该快了吧!”算是自己对自己,对车窗外那些被痛苦折磨着的村庄的一个告慰。再过四年,不,有了“蝴蝶”提供的如此宝贵的情报信息,也许这次用不了再等四年,海峡对岸的游子们就可以回来探亲了,妻子可以再见到丈夫,孩子可以再见到父亲,只有望眼欲穿的父母们......也许已经等不到再见到孩子的那一天了。
而统一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我们火急火燎地赶回了近江县城,因为昨天晚上已经安排好了的行程,我们下午的时候,要对人武部徐部长进行一个专访,还请徐部长转达了对县委李大同书记的采访请求。
但是等我们到了武装部的院子里的时候,听到的消息是,徐立才部长今天没有时间接受我们的访问了,他到县委去紧急参加县委常委(扩大)会议去了。明明是昨天约好的,而且当时也没有听说县里要开会,我连忙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得到的答复是:
中央的检查组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