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灯光照错了地方……

这般想，洛姝轻声道：

“我还以为是他呢。”

红月的手指轻轻一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在话题到了嘴边的时候，突然改了口。

“阁主，夜已经深了，你今日还没怎么吃东西。”

洛姝没有拒绝，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然后端了过来。

在红月的注视下，洛姝用勺子舀起粥，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她吃了一口，听见红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洛姝听见后，抬起头，看着红月。

又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口，说道：

“红月，我感觉我不喜欢周煜昭了，我想到他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想哭。”

红月听见这话，却微微一愣，转过了头，侧对着洛姝。

洛姝看着红月的样子，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伸出的手捏着勺子，将一勺一勺粥送入自己的嘴里，完全看不出当初难过，不舍的样子。

红月吞咽了好几口口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说道：

“阁主先休息吧。”

说完，她逃似的离开了洛姝的面前。

在房间的转角处，看见了早已等在那里的白昼。

瞧见她一脸呆愣的模样走来，白昼环抱着的手臂松开，也不再靠在柱子上。

他问：“她怎么样了？”

她想起在粥里下的药水，说道：

“之前阁主在时，给她下的记忆抽离术，不知怎么得已经暂停了，她无法忘记那段时间的所用记忆。”

“暂停了？”白昼听见这个词，有些许的疑惑。

“对，咒术没有向预料的方向发展。”

“不会是你下的药量不对吧。”

红月摇了摇头。

周煜昭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洛姝不可能破开。

周煜昭留下的法术，除非，是她自己……对于这段记忆，太过的决绝……以至于法术发生的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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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又补充道：“她想起前阁主的时候，已经不会感觉到难过。”

“怎么会这样……”白昼怎么也没有想过，等了这么些天，却等来了洛姝感知力下降的消息。

本来，按照周煜昭下的法术，她会渐渐地忘记和周煜昭在一起发生过的所有事，等到那时。

周煜昭只会在洛姝的脑中，留下一个残缺的初识印象。

到那时，会由红月和白昼教授洛姝法术和镜中阁的所有事宜。

洛姝将吃完的空碗放在一旁，看着那空碗，眼中空洞，不知道到底是在看什么。回神的时候，她已经拿起放在一旁的卷宗，继续看了过来。

卷轴缓缓地打开，里面出现了一张颜色不一的纸，洛姝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女子的小像。

不是别人，正是她的。

她的指头顺着画笔划过的痕迹，轻轻的抚摸了起来。

目光顺着线条下滑，这才发现那笔墨处已经有些许的模糊了。

想来是因为多次的抚摸，这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这是他的画笔……

她将手中的小像翻转过来，发现后面写满了“猫儿”两字。大大小小的字，沾满了纸张的每一个空隙，密密麻麻的，找不到一处空隙。

洛姝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意外，随后便将这一张小像重新卡进卷轴里。

心里微微堵塞，却道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能用“疲倦”一词太搪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