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原本村里人都不知道,黄玉珠和她嫂子说了。后来黄玉珠和嫂子因为孝敬爹娘的事儿翻脸,把黄玉珠的事儿抖搂出来。侯家和刘家人知道,这事儿谁也不说透。不像村里其他男女事儿,私情暴露后两家为此闹得鸡飞狗跳、打得头破血流,结下世代恩仇。
刘麦囤和黄玉珠之间的私情并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这些事儿在乡村很常见,就像天冷穿衣服,饿了要吃饭一样平常无奇,不必大惊小怪。我们关注的重点是黄玉珠委身刘麦囤以后,她在侯家成了特殊的角色。她是刘家在侯家安插的间谍内线,侯家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事儿,不到天黑,准会传到刘麦囤耳朵里。
黄玉珠当间谍刚开始不是有意的,她只想讨刘麦囤的欢心,想让这个帅哥在她身上卖更大更多的力气。她没有其他更好更值钱的东西能让刘麦囤感兴趣,她家吃地喝喝的并不比刘家好到哪儿去。要是真有万贯家财,估计黄玉珠也会毫不吝啬地拿出来送给自己喜爱的男人。
侯宽兄弟及其母亲或许已经涉足了某些不妥或不当的行为,而黄玉珠则会将这些事情告知刘麦囤。这些事情中,有的与刘家有关联,有的则与之无关。一旦她听到这些信息,便会立刻跑出来告诉刘麦囤。
在刘汉山从孔家大院回来后,他头痛欲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侯宽究竟想要做什么,急得他在原地转圈,焦虑地跳跃。刘麦囤却轻描淡写地解答了他的疑惑:“他其实是觊觎你为孔家积攒的那些家产,你为何就是不明白这一点呢?”
朱明杰对此感到十分尴尬,他真心不希望去引诱徐大凤。徐大凤已经年近五十,她的年龄与他的母亲相仿。在她面前,朱明杰真的感受到了一种作为孩子的感觉,而没有其他任何非分之想。侯宽却不这么认为,他多次催促朱明杰,希望他能将这件事当作政治任务来完成。
“这是党和政府对你的考验,如果你能够完成这个任务,未来入党提干时,这都将是你的一份政绩,是重要的先进材料。你必须服从组织的安排,听从上级的指挥。”
朱明杰开始找机会和徐大风套近乎。看到徐大风井里打水,他会抢过来。看见徐大风烧火喂猪,他也上来帮忙。手里勤快,嘴里蜜甜,姨长姨短的,叫得徐大凤脸像牡丹朝阳。时间长了,徐大风对朱明杰放松警惕,把他当做外甥侄子看了。有好吃的好喝的,也不忘叫朱明杰过来一块吃。
侯宽对朱明杰和徐大风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不时提醒朱明杰:“人浪笑,马浪叫。徐大凤看见你笑得合不拢嘴,就是对你有意思。你胆子大点,抱住就啃,绝对出不了事儿。”
朱明杰扭扭捏捏,不愿往深里发展。侯宽说:“昨天跟部长谈了,说你在这里表现不错,很有培养前途。部长也喜欢你,准备替你当个科长,可不要让我们俩失望。”
朱明杰提气上劲,胆子大了起来。不断撩拨徐大凤,以前还避讳孔留根,现在根本不把孔留根放在眼里。当着孔留根的面,和徐大风动手动脚,说的话把人牙酸掉。孔留根现在是地主身份,本来在人面前直不起腰,抬不起头,矮人半截,见是朱明杰的无拘无束,慑于他土改工作组队员的威严,招惹不起,只好睁只眼闭只眼,或者干脆躲到屋里睡大觉。
徐大风对朱明杰起初带有戒心,眼看着自家房产财物,被工作组轻易送了人情,满当当的一个孔家大院,被土改工作组挑得七零八落,现在一家五口人挤在三间房子里,出了屋门就不是自己的地盘,她想当怨恨侯宽和朱明杰。朱明杰对她有意无意地撩骚,她一直有痒痒的感觉,甚至私处有抖动和颤抖,嘴里却一直拒绝。
“小朱,不要这样胡闹,你叔在屋里。”她回过头来看到孔留根钻进屋里,心里很失落。这个时候她特别想孔留根能够像个大男人一样,对着朱明杰大喝:“滚开,你这个兔崽子,别骚扰我老婆。”
可是孔留根太让她失望了,面对敌人,他撒丫子跑路,只留下徐大风只身御敌。徐大风声音就变小了:“小朱,不要没大没小的,我的年龄比妈还大。”
徐大风的声音一旦变得微弱,便开始颤抖,宛如一种哀切的恳求。这样的声音,非但未能起到令男性却步的效果,反而更是激起了男性的色胆。朱明杰便紧紧地抱住了徐大凤,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姨,无需担忧,有我在此。我对你情有独钟,这又有何妨。”徐大风努力地想要掰开朱明杰的手,笑着责备道:“你虽年纪轻轻,却已心怀鬼胎,色胆包天,小心终会死在女人之手。”
有时候,女性的嘴真的如同预言家一般,徐大风这一句话,竟然为朱明杰规定了一种死亡的方式。二十多年后,朱明杰因为与他人的妻子私通,果然死在了女人的手中,这便是后话了。
目睹朱明杰逐步实现自己的企图,侯宽心中充满了懊悔,那感觉就像是一块上等的肥肉即将入口,却被朱明杰一把抢走,大口朵颐,让人恨得牙痒痒,真想一把抓住朱明杰,狠狠地扇他一巴掌,以解心头之恨。
“如果不是想抓住你们的现行,这么美丽的地主婆怎么可能会轮到你这个孙子。”侯宽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停地诅咒朱明杰,这样他才感到稍微舒服了一些。
。